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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微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走廊裡一時被死寂籠罩,只有汪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任誰逗一下都要咯咯笑上許久,一轉眼看到陸轍後,便朝他伸出小胳膊,溫聲軟語地叫:「哥哥抱抱……」
陸轍愣了一下,剛才一面之緣的女警疲憊地笑了下:「看來小傢伙很喜歡你。」
汪靜還在伸著小胳膊等陸轍抱他,大眼睛都快笑沒了。陸轍於心不忍,探身將汪靜抱在懷裡,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小傢伙一靠近陸轍就去找他的手指,然後抱著他的手指笑得很甜,活像一隻剛抱回家的小奶貓,就知道黏在人身邊咪嗚咪嗚地撒嬌。
「在我們來之前,醫生已經出具了病危通知書……」安柏微頓了頓,聲音放得更輕了些,「醫生說,汪卓是前兩周出院的,出院的時候他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醫生們都以為他回家準備後事,沒想到又回來了……醫生說,他能活著就是個奇蹟了,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為過。」
聽到這裡,陸轍稍稍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汪卓的死是因為剛才那個詭異的男人。
他邊陪汪靜玩著邊低聲告訴了安柏微剛才那個問路的男人,安柏微沉思片刻,囑咐了一句「多加註意」後就沒了聲息,畢竟一個僅僅是保有懷疑的人,無法讓他們直接進行調查。
時間已經走到晚上十點多了,汪靜玩累了就靠在陸轍肩膀上呼呼大睡,長長的睫毛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擺動,讓人看了就心生憐愛。陸轍忍不住捏了捏汪靜的小手,喜歡的不得了。
「我把孩子抱去睡覺吧。」女警走過來輕聲說,「你們也去休息吧,我們輪流值班。」
陸轍小心地把汪靜交到女警手裡,轉眼看向安柏微,值班這種事情向來是安柏微拿主意,如果安柏微需要聯刑部的人在這裡盯著,他絕無二話。
安柏微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女警心領神會,也不再催他們,輕手輕腳地走開了。
陸轍瞥了安柏微一眼,被後者察覺了,不由失笑:「困了嗎?」
「……你不去睡會嗎?」陸轍猶豫著低聲問他。
安柏微緩緩搖了搖頭,轉而看向陸轍:「你剛才抽菸去了?」
陸轍身上的煙味隔著幾米就能聞見,他也沒必要撒謊,就點了點頭,沉默半晌後自言自語地喃喃:「這對汪靜太不公平了。」
「哪有那麼多公平的事情。」安柏微惆悵地笑了一下,「世界上有多少單親家庭?又有多少家長犯了事牽扯到孩子的?公平本來就是相對而言的,對那些家庭幸福的人來說,汪靜的確是不幸的,但對那些甚至連父母都沒有的人來說,汪靜已經夠幸福了……用公平來衡量公平,本就是一種不公平。」
陸轍的身體僵了一下,安柏微頓時意識到了什麼,低聲說:「但事無絕對,有句話不是這樣說嗎,上帝在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會給你開啟一扇窗……」
「你安慰的真生硬。」陸轍打斷他,小聲說,「我不用安慰。」
安柏微笑了笑,慢吞吞地摸索到陸轍的手,輕輕牽住他的小手指:「我就是想多跟你說幾句話。」
「……」陸轍不自在地扭過頭去,卻意外地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來。
「每次都是這樣——一遇到案子,你就滿身心都交給案子了,我想要個一席之地還得費勁地擠出來……你能不能公私分明一下,把我劃到私的那邊去?」安柏微似笑非笑道。
陸轍被他說得紅了耳朵,嘴硬道:「工作的時候就應該認真對待……」
那邊滿嘴狗糧的俞風輕咳一聲,接起了電話,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後看向認真聽講的兩人,嘆了口氣:「斧子上的指紋不是汪卓的。」
安柏微嘖了一聲:「就知道……」
「今天太晚了,我估計崔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