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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堂知天下風俗也。&rdo;
透過瞭解各地方言,以瞭解各地的風土人情,加強中央王朝與地方上的聯絡,這是
當時方言調查的目的。漢朝官方有無此種做法,已不得而知,但劉歆給揚雄的信中說:
&ldo;今聖朝留心典誥,發精於殊語,欲以驗考四方之事,不勞戎馬高車之使,坐知傜俗。&rdo;
揚雄的回信也說:&ldo;其不勞戎馬高車,令人君坐幃幕之中,知絕遐異俗之語。&rdo;揚雄是
西漢時人,這起碼說明,方言調查在漢代可能也是皇帝所關心的一件事情。
但是這種透過輶軒使者調查所得的方言材料,隨著周秦王朝的敗亡,可能也就成了
王朝書庫中的塵封散亂之物,西漢前期並未見到有何人加以留心整理。揚雄提到成都的
嚴君平和臨邛的林閭翁孺(&ldo;林閭&rdo;是複姓)&ldo;深好訓詁,猶見輶軒之使所奏言&rdo;。而
這兩個人不僅與揚雄是同鄉,且又都是揚的老師,林閭翁孺與揚雄還有親戚關係。但他
們二人掌握的材料並不多,&ldo;君平才有千言&rdo;,&ldo;翁孺梗概之法略有&rdo;。但也許正是這
種種關係和他們所見到的材料和擬就的&ldo;梗概&rdo;,啟發了揚雄研究方言的興趣;而揚雄
本人又曾在漢成帝時&ldo;得觀書於石室&rdo;(皇家藏書之處),並校書於天祿閣。方言調查
的傳統和調查所得材料的遺存,應當視為揚雄編撰《方言》的引發契機和初步基礎。
所謂&ldo;輶軒使者絕代語釋&rdo;,所指應當是先代使者調查方言所得到的&ldo;絕代語&rdo;的
釋義,說得通俗點,就是古代語言的解釋;&ldo;別國方言&rdo;則是就地域而言,也就是西漢
時代各地方言的意思。這個題目本身就說明此書不只是講&ldo;方言&rdo;的,它包含了對&ldo;絕
代語&rdo;的釋義和&ldo;別國方言&rdo;的釋義兩個方面的內容(依何九盈先生說,見《中國古代
語言學史》)。不過,&ldo;絕代語&rdo;和&ldo;方言&rdo;這兩個概念,具體落實到某一個詞兒上,
只具有相對的意義,而不是絕對的。書中明言地域區劃的,當然是該地的方言;至於
&ldo;絕代語&rdo;在揚雄時代也許是較易辯識的,今天則不易分辨出來了。
揚雄還是一位古文經學家。據東漢許慎說,漢平帝曾召集百餘名學者到未央宮講解
文字,揚雄根據會議材料,採以作《訓纂篇》。《漢書》本傳記載他曾教授劉歆之子劉
棻學作&ldo;奇字&rdo;。所謂奇字,就是先秦古文字中的形體奇異者。語言文字方面的深厚功
底為他撰寫《方言》提供了有力的工具。
揚雄大約在40歲左右從老家到長安,以後一直在長安任職。這就使他有機會熟悉帶
有今天普通話性質的當時的&ldo;通語&rdo;,有機會接觸來自各個方言區的人。在給劉歆的信
裡揚雄說,在長安時,他常常手握毛筆,攜帶白絹(寫字用),向來自各地的孝廉和士
卒詢問各地方言異語,回到家裡即加以整理排比。這樣的實際調查工作,一直進行了27
年之久。揚雄71歲時死在長安。他一生官位不高,家境素貧,很少有人到他門上。揚雄
把他的後半生幾乎全都奉獻給了方言調查研究工作。揚雄的足跡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