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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鬼手！你去哪了？&rdo;跳跳爺跳著雙腿，大聲喊，&ldo;你給我出來！出來！&rdo;

曠野上，趙細燭蹲在一口水潭邊喝水。&ldo;卟嗵&rdo;一聲，一塊石子落在水面，他猛地抬起了臉。

水潭對面，坐著一臉媚笑的鬼手。

亂石路上，身上背著馬褡子和包裹的趙細燭跟在鬼手身後走著。走在前面的鬼手停下了步：&ldo;趙細燭，你聽著，出門遠行，男人該走在女人前面才對！&rdo;

趙細燭道：&ldo;為什麼？&rdo;

鬼手道：&ldo;碰上攔路打劫的，男人也好先抵擋一陣，讓女人逃跑。&rdo;

趙細燭苦笑：&ldo;可是這世上，沒人把我當男人。&rdo;

鬼手笑了：&ldo;我忘了，你是太監！&rdo;

趙細燭想說什麼，忍住了，一把拉住鬼手，搶著走到了前面，快步往前走去。鬼手跟在趙細燭身後，暗暗笑了。她的手指間習慣地盤動著兩根絲線。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鐵索橋上。趙細燭問著身後：&ldo;你真的要陪我去找汗血寶馬？&rdo;鬼手道：&ldo;你這話，問了我一百遍了。&rdo;

&ldo;那你不演木偶戲了？&rdo;

&ldo;誰說不演？我一高興，沒準又演上了。&rdo;

&ldo;你不會是……&rdo;

&ldo;不會是什麼？&rdo;

&ldo;不會是也想奪汗血寶馬吧？&rdo;

鬼手在懸橋中央停住：&ldo;你看我像麼？&rdo;

&ldo;像。&rdo;

&ldo;哪兒像？&rdo;

&ldo;你笑起來的時候，和一個想奪汗血馬的女人很像。&rdo;

&ldo;她是誰？&rdo;

&ldo;白玉樓。&rdo;

鬼手盤動著手指間的絲線，盤得神出鬼沒，笑道：&ldo;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一個女人，笑起來會像我一樣漂亮。趙細燭，你再仔細看看，我鬼手真的像那個女人？&rdo;趙細燭道：&ldo;聽說這世上有種絕技，叫易容術。你不會是白玉樓易了容，來奪汗血馬的吧？&rdo;鬼手笑了起來，一把抓住趙細燭的手：&ldo;你摸摸我的臉，像不像貼了一張別人的臉皮？&rdo;

趙細燭的手往後縮著：&ldo;不，我不能摸女人的臉！&rdo;

鬼手笑起來：&ldo;我讓你摸你就摸！&rdo;她把趙細燭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臉上。

趙細燭的手掌在鬼手的臉上貼著，驚了。鬼手媚笑道：&ldo;感覺像什麼？&rdo;

趙細燭口吃起來：&ldo;像……像糯米粉團！&rdo;

鬼手道：&ldo;那你就掐一下這糯米粉團，看有沒有大餡淌出來？&rdo;

趙細燭當真的掐了一下，囁嚅道：&ldo;你臉上……臉上沒有貼著別人的臉皮！&rdo;

&ldo;知道就好！&rdo;鬼手突然沉下臉，&ldo;記住，下回要摸女人的臉，得把手洗乾淨了！&rdo;說罷，她重重一推，趙細燭從橋下跌了下去，跌進了溪河。

溪河裡水花大濺，鬼手哈哈大笑起來。

小村的村口擺著個剃頭攤，一把剃刀在刮著男人的鬍子。剃頭攤子前，趙細燭和鬼手一前一後走來。趙細燭看著挑子前那剃頭匠在用剃刀刮著鬍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