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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住嘴!&rdo;豆殼兒突然從墳土上拔出了那把尖刀,對著邱雨濃挺著,暴聲道,&ldo;你邱雨濃只是麻大帥身邊的一條狗,你不配開這一槍!&rdo;
他的刀尖一步步逼近邱雨濃的咽喉。
邱雨濃沒有躲閃:&ldo;我已經說過,我是軍人,服從軍令是我的天職!&rdo;
豆殼兒雙目發紅,狂聲咆哮:&ldo;你不配開這一槍‐‐!&rdo;
邱雨濃抬起手,輕輕撥開咽喉前的刀尖,&ldo;喀&rdo;地一聲把自己的手槍機頭開啟,遞給豆殼兒:&ldo;接著!如果你覺得我邱副官真的不配開槍,那你就殺了我,讓我的屍身替你弟弟墊墓坑吧!&rdo;
豆殼兒接過過槍,對準了邱雨濃。
邱雨濃不慌不忙地解開了軍衣的扣子,袒開了胸脯。
&ldo;往心口打吧!&rdo;邱雨濃看著豆殼兒的眼睛道,&ldo;只須一槍,你就如願了!&rdo;豆殼兒的手槍抵住了邱雨濃的心口。他閉上了眼睛,口裡喃聲道:&ldo;你不配……不配……不配……&rdo;
突然,他的手一鬆,手槍落了地。
邱雨濃長長吐了口氣。
豆殼兒向著系在樹邊的一匹馬走去。他騎上馬,從袋裡取出一支卷著的黃裱紙,用火柴點著,吹滅火,看著紙尖上冒起的白煙飄向哪個方向。
煙飄向南邊。他扔掉黃裱紙卷,從袋裡取出一張地圖,看了一會,臉上浮起笑容,掉過馬首,向南而去。
路邊一棵大樹下,手中握著槍的鬼手對著豆殼兒的身影再次抬起了槍口。
以心為燈
掛滿一身樂器的跳跳爺坐在馬車車轅上,快活地搖動著身子,各種樂聲大作。響著的還有碎石路面上得得的馬蹄聲和隆隆的車輪聲。
騎在馬上的是鬼手,她身邊,跳跳爺趕著輛馱戲箱的破馬車。
&ldo;別搖你的身子了!&rdo;鬼手大聲道,&ldo;你聽著,上馬容易下馬難,你和麻大帥的生死合同一簽,也算是把性命給賭上了。&rdo;
跳跳爺把身上的樂器解下來,往車廂裡扔著:&ldo;沒這麼嚇人。&rdo;
鬼手道:&ldo;麻大帥讓咱們去找汗血馬,這可是你答應他的,要是找不著,他再要把你五馬分屍,我可救不了你。&rdo;
不等跳跳爺再開口,鬼手緊了一鞭,往前馳去了。
&ldo;鬼手!你怎麼又要自個兒跑了!&rdo;跳跳爺罵了聲什麼,緊緊趕車跟上。
鬼手在荒路邊的一家掛著酒幌子的小酒店門口下了馬,在門前的馬柱上將馬拴了,進了店,&ldo;籲&rdo;地一聲,跳跳爺也停住了馬車。
&ldo;掌櫃的,來大碗的酒!&rdo;鬼手還未進門就喊。
小酒店裡沒人吃客。&ldo;騎馬真累!掌櫃,再來兩碗熱乎的湯麵,喝了好趕路。&rdo;跳跳爺一進門就對著櫃裡喊道。店主很快把兩碗湯麵端到了桌上,鬼手和跳跳爺吃了起來。
跳跳爺推下了鬼手:&ldo;怎麼,還生氣?&rdo;鬼手自顧喝著酒,沒理會跳跳爺。跳跳爺邊喝著酒邊說道:&ldo;我說鬼手,天無絕人之路,這話你得信。老天不想絕你,你就是把脖子枕在刀刃上,也死不了。當年,我爹當劊子手的時候,吏部的一位正二品侍郎犯了斬罪,押到菜市口行凌遲,我爹剛把柳葉刀從布包裡取出來,對著這人左邊的奶豆子剜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