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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殼兒看了女老闆一眼，沒說話。女老闆笑了起來，道：&ldo;豆殼兒，你可是京城裡闊爺們的大紅人，包夜的銀子，可不能少要哦！&rdo;

豆殼兒長長的睫毛垂下，上了車。

馬車很快駛走了。

高牆一角，探出燈草的臉。燈草目送著哥哥的馬車駛走。

京城一條衚衕口，一輛馬車駛來，停下，車門開啟，豆殼兒走了下來。

衚衕深處的黑暗裡，停著一輛布幃馬車。豆殼兒朝那馬車走去。布幃馬車的窗簾拉得很嚴實，顯然是有人在等著豆殼兒。

豆殼兒走到馬車邊，沒有去拉車門，只是對著車門低聲道：&ldo;我來了。&rdo;

馬車裡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ldo;知道為什麼讓你來這兒見我麼？&rdo;

豆殼兒道：&ldo;不知道。&rdo;

馬車裡的聲音：&ldo;我是來告訴你，你該離開九春院了！&rdo;

&ldo;什麼時候走？&rdo;

&ldo;今天晚上！&rdo;

&ldo;誰會來接我？&rdo;

&ldo;沒有人。&rdo;

&ldo;那我怎麼走？&rdo;

一個小包裹從馬車的車窗裡扔了出來。豆殼兒拾起包裹，開啟，是一把尖刀、兩根金條和一封信。&ldo;為什麼要給我刀？&rdo;豆殼兒抬起白淨如雪的臉龐問。

馬車裡的聲音：&ldo;萬一你逃不了，就用這把刀殺了你自己。在這個世上，你不能把自己留給任何人！&rdo;

豆殼兒沉默了一會：&ldo;我只有這條路可走了麼？&rdo;

&ldo;是的！別無它路！&rdo;

&ldo;這是死路還是活路？&rdo;

&ldo;你下棋的時候也這麼想？&rdo;

&ldo;下棋的時候，我從不想死活。&rdo;

&ldo;從今天起，你自己就是棋了！&rdo;

&ldo;明白了。&rdo;豆殼兒對著車窗默默地點了下頭，&ldo;告訴你的主子，我一切都聽他的！&rdo;他把尖刀、金條和信在斗篷的內袋裡放好，朝來路走去。

&ldo;等等！&rdo;馬車裡的聲音喊道。

豆殼兒站停了。&ldo;你有個叫燈草的弟弟，是麼？&rdo;

&ldo;是的。&rdo;

&ldo;他在找你。&rdo;

&ldo;我知道他在找我。剛才，在走出九春院的時候，我已經看見了他。&rdo;

&ldo;你必須殺了他！&rdo;

&ldo;為什麼？&rdo;豆殼兒一驚。

&ldo;你此次去辦的，是一件只許得手不許失手的絕密大事，在你的身邊，就不能有任何讓你心軟的人！&rdo;

&ldo;我可以獨自上路，不去見他。&rdo;

&ldo;不，你拋不下他，他比你更機靈！他天天在九春院門口守著你，是為了要知道你除了唱戲，還在幹著什麼事。他要是知道你幹著的事，一定會給你帶來麻煩。你只有殺了他，才能脫身！&rdo;

豆殼兒沉默，臉上冷靜得怕人。

車窗裡的聲音在問：&ldo;下不了手了？&rdo;豆殼兒沒再說話，慢慢朝衚衕口的馬車走去。他身後，馬車窗簾裡劃亮了一根點菸的火柴，映出一張男人的臉。

他是麻大帥的副官邱雨濃。

行駛的馬車裡，豆殼兒從斗篷的內袋裡取出那封信，借著掛在車廂上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