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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休的。”先是那盆不明不白的夾竹桃,如今又是鬼鬼祟祟的黑影,這要是不查個水落石出,誰知道以後還會生出多少事來!
沈夫人看著自己嬌慣長大的女兒,如今處事利落爽直,隱隱有幾分林二奶奶的風範,不禁淚盈於睫,拉起她的手,“我便將這事交與你了,若有不服的,只管叫他來找我便是。”滿屋子人都不敢答話了,那兩個婆子更是面如土灰,闔府上下無人不知這夫人和大小姐是極好說話的,唯有三小姐是那帶刺的薔薇,叫人得罪不得。
沈紫言將沈青鈺屋子裡的人喚過,一一盤查,並未發現什麼不尋常之處,只提到當時沈青鈺正坐在窗前寫字,在她身邊端茶遞水服侍的是紅梅和冬梅兩個大丫鬟,只是那黑影剛巧從沈青鈺窗前掠過,便又不見了。
若是一個大活人,來去走動不可能無人發覺的,除非那人有飛天遁地的本事。沈紫言尋思著,慢慢踱了出去,只見東南角門緊鎖著,自然不可能有人出入,唯有平時走動的西南門一直開著,沈紫言便問那守夜的婆子,“方才可曾見過什麼人從這裡進出過?”那婆子自知此事幹系重大,哪裡敢隱瞞,“沒有旁人走動,戌時就落下鎖了。”
沈紫言於是吩咐各處上夜的人仔細搜查,又一面叫查二門外鄰園牆上夜的小廝們,燈籠火把直鬧了一夜,直至次日清晨,就傳張管事帶著人細看查訪。沒有查出裝神弄鬼的人,反倒無意間查出來幾副骰子牌,為首的大頭家竟然是郭媽媽的親妹妹,沈紫言望著那堆東西,又瞟了一眼郭媽媽,“這可怎麼說?”
郭媽媽見自家的姐妹給自己打嘴,也覺得沒趣,起身笑著討情:“她平時倒是個勤懇的,也不怎麼頑這些東西,不知怎麼偶然高興,求小姐看在我這張老臉上,饒她這次罷。”沈紫言早聽墨書提起沈府上下這些婆子們耍錢吃酒是常事,仗著是府裡的老人,比別人有些體面,處處生事,尋張找李,不知起多少爭端。早有心要捯飭一把,這次好容易揪住個大頭,正是要殺一儆百的時候,哪裡肯放,也不理會沈夫人的眼色,命人將那骰子牌盡數燒燬,所有錢入官散與眾人,又命人將那婆子打了三十大板,攆了出去。
沈夫人趁眾人不在,私下裡不免勸她,“你做的太過了,都是府上的老人,又是我身邊郭媽媽的嫡親妹子,凡事總要留幾分情面。”沈紫言道:“正是母親這副好脾氣,才慣得她們這樣無法無天的,不拿一個作法,如何能服眾?”沈夫人默然坐著,沒有說話。
沈紫言想到自己前世的悽苦,咬了咬牙,“這府上,除了我和大姐,會直言不諱的同母親說話,又有誰能?母親縱然不為沈府想想,也該為青鈺想想才是,他才八歲,前前後後生出多少風波,母親難道一點不查?這賭錢吃酒事小,可若是有人藉機生事,關係不小,豈可輕恕?”見沈夫人低著頭,不知在說些什麼,索性將話挑明,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有些事情不說清楚,將來終究是極大的隱患,“說起來,上次賈林媳婦種的夾竹桃,累得青鈺病了幾個月,可是賈林媳婦和青鈺無冤無仇的,又是下人,怎麼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沈夫人一驚,猛的抬頭看她,“你是說,賈林媳婦是受人支使的?”“這事我也不清楚,只是想不明白。”沈紫言目光灼灼的望著母親,“縱然不是受人支使的,也是被人矇蔽了,攆出府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只是母親也忒心急了些,還未待審清楚,就將人攆了出去。”說著,看了一眼沈夫人,“女兒只是一心一意為了母親,為了青鈺好,若是母親怪我多事,那我自此再不多說一句嘴。”
沈夫人輕輕嘆了口氣,不知不覺間,自己這個嬌憨的小女兒,已經長大了,有些欣慰,又有些心酸,“你說的句句在理,我又豈會怪你,青鈺有你看顧著,我也放下一半的心了。”沈紫言聽著沈夫人這話,不禁眼眶微溼,依偎進她懷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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