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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鈺可是自己的親弟弟,做姐姐的不庇護著,那還是骨肉至親麼?再者,除了父母和姐姐,還有誰能為他著想?
沈紫言想著,愈發的紛亂,見著自己房中不明所以的兩個大丫鬟,索性把話挑明,以後她們行事也有底氣些,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細細說道:“母親如今有了身孕,家中一應瑣事,都不免鬆懈了些,未免逞縱了下人……”刻意咬了咬下人二字。
墨書是最知沈紫言心思的,聞言立即笑道:“老婆子們不中用,吃酒鬥牌,白日裡睡覺,都是有的,姨娘們的院子裡,那些不知趣的小丫鬟,一時躲懶,也是多見。”
這府中,能做到大丫鬟的,也都是機靈人,話說到這份上,隨風和默秋哪裡還不明白,都笑道:“小姐放心,我們旁的不能,些許也還識得幾個人,這打聽訊息的事情還是做得來的。”沈紫言微微頷首,想到寶琴,眉頭又是一蹙。
今日她算是家去了,不必在自己跟前服侍,長久的這樣對著她,總不是個法子,須得想個法子攆她出去了才好。卻不知從哪來傳來一陣喧囂聲,墨書急急走了出去,片刻功夫便進來了,臉色有些不好看,“小姐,二少爺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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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雲湧(二)
沈紫言已鬆散了頭髮,原預備歇下的,聽聞此話,心中一緊,急急問道:“出什麼事了?”墨書道:“聽那邊的婆子說,好像是有個黑影兒從牆上跳下來,驚著了二少爺。”沈紫言忙攏了攏髮髻,道:“你隨我去看看。”
墨書在前打著燈籠,時夜已深,沈紫言只覺得骨子裡都是寒浸浸的,然而憂心沈青鈺,一時半刻不敢停留,不多時便到了院子中,只見院中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沈紫言忙扶著墨書進了內室,便見母親披散著滿頭的青絲坐在沈青鈺床前默默垂淚,父親雙手背在身後,站得筆挺筆挺,雙唇緊抿,滿面寒霜。
沈紫言輕喚了一聲,“父親,母親!”便湊到床頭細細看了一眼沈青鈺,只見他面如金紙,鼻息微弱,顯見得嚇得不輕,心中焦慮不安。欲認真問查幾句,見著父親嚴峻的面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便在沈夫人身邊坐下,握著沈青鈺冰冷的手,問道:“可吃了安魂丸藥?”沈夫人含淚點了點頭,“唬得顏色都變了,哪能不吃。”
卻見外面有婆子傳道:“大夫來了!”沈紫言忙迴避到了屏風後面,卻見那大夫伸手按在沈青鈺右手脈上,調息了至數,凝神細診了片刻,又換過左右,亦復如是。沈二老爺便問道:“先生看這脈息,犬子還治得治不得?”那大夫笑道:“令郎這個症候,依我看來,無甚大礙,只是右關虛而無神,必定不思飲食,精神倦怠,得好生將養才是。吃了我的藥,若是夜間轉醒,那時又添了二分拿手了。”於是寫了個方子,遞與沈二老爺。
沈二老爺看了方子並脈案,忙叫人抓藥去煎給沈青鈺吃,親自送那大夫出去,打賞了十兩銀子。沈紫言從屏風後出來,安慰沈夫人:“您不用過慮,先生說了,青鈺不過是一時受到了驚嚇,好生調養調養,便自會好了。”沈夫人這才好了些,拿起帕子拭淚,嘆道:“怎麼我這個幼子就這樣的命苦!”
沈紫言環視了一眼屋內的丫鬟婆子,問道:“今晚守夜的是誰?”就有兩個婆子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我們已經和上夜的人打著燈籠各處搜尋了,並無蹤跡。想是小丫頭們睡花了眼,錯認做那不祥之物了。”
沈紫言聽了,冷笑道:“你們也別拿話來支吾我,無風不起浪,難道依你說就罷了不成?”說著,轉頭向沈夫人道:“今日母親大人在上,我也不怕擔個驕縱的罪名,這件事不仔仔細細的查清楚,我是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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