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3/5 頁)
動機是基於職業保障和生活保障所遭受的個人無法抗拒的威脅。由於上海社會權力結構的特殊性,以及現代民主制度的未及建立,決定政治選擇的更多是個人對生活的深切感受而非外部的宣傳鼓動,尤其是教育程度較高層次的職員,既不排斥也不盲從任何學說,分析思考,特立獨行。因此20年代共產黨雖在上海職業界下層青年中有一定影響,但卻沒有像在產業工人群體中那樣廣泛地建立起黨的組織系統。張仲禮,同前引書,第771頁。 據調查,洋行職員一般都在職業與家庭生活中打圈子,對於國家和民族命運不大關心。在1925~1927年職員運動雖已有了先聲,許多外商企業的職員,在“五卅”運動中與工人階級合作進行罷工運動,但這一時期的上海職員,是在浩大的工人階級鬥爭中被號召參加這一民族革命的,其本身的革命自覺,實在是很薄弱的,朱邦興等,同前引書,第710、717頁。其成員也基本分散在各行業和各機構中,互不聯絡。及至抗戰前,一些行業隨著業務的發展逐漸集中了大批的職員,如金融業、百貨業等,這一變化有利於現代群體意識與階級意識的形成。尤其是20年代末至30年代,上海的經濟危機,使職員群體的生活水平普遍下降,就業難、保職難等問題使職員階層普遍感到苦悶與恐慌。1927年9月至1934年4月間,上海職業指導所進行的職業談話36491次,其中就業問題佔了70%,擇業問題佔15%,改業問題佔15%,因感覺謀生困難而來求指導者居大多數。在登記謀職的20880人中,國內外大學畢業3949人,專科學校畢業2753人,師範學校畢業2238人,中等職業學校畢業2845人,中學畢業4638人,中學肄業3043人,其他1414人。謀職者以中學文化程度為多,但大學畢業生也為數不少。而經職業介紹成功者只有2600人以上,僅及1/10。《上海職業指導所概況》,見《教育與職業》,民國23年第156期,第317~318頁。 孤島時期,職員實際收入只抵戰前的1/4,中級職員幾乎降至低階職員水平。內戰爆發後,政治秩序失控更加劇了經濟的崩潰,職員生活水準降至前所未有的低點。 1947年9月四行二局職員實際收入不到戰前的50%,68�5%小學教員月薪只夠買半石米,張仲禮,同前引書,第775頁。 而“大學教授講師,歐美留學專家,任教於本市著名中學者,頗不乏人”,“專家名師,數校爭聘,雖為形成兼課之一因,然薪給過低,一校所得,難維一家最低限度之生活,迫於生計,乃不得不兼課以謀補助,實亦人情之所至不得已,故非改善待遇,欲使專任,確非實際所可能。”上海市教育局編印《上海市中等教育概況》,1948,第67頁。生活經歷和生存的巨大壓力,使這一階層終於認識到只有聯合互助,共謀社會進步,個人才會有真正的出路。
“九一八”與“一·二八”事變以及華北事變給予上海職員的政治刺激,使其第一次擁有了自己大規模的綜合政治團體——1936年成立的上海職業界救國會。但由於職員運動並未把改善職員生活當作自己的主要任務,救國會也只是包含許多先進職員的團體,並且是工人與職員的綜合救亡團體,這使得職員運動本身不能動員廣大的職員群眾,造成運動範圍的狹隘。朱邦興,同前引書,第717~719頁。30年代後期始,情況發生變化,職業團體在中下層職員相對集中的行業有了長足發展。尤其在戰時,職業團體多以發揚互助精神、共謀福利為首要工作,如銀錢業業餘聯誼會(銀聯)、保險業業餘聯誼會(保聯)、洋行華員業餘聯誼會(洋聯)、工部局華員俱樂部、職業婦女俱樂部等。40年代中期又有工餘聯誼社、四行二局員工聯誼會、新藥業同人聯誼會、五金界同人聯誼會、小學教師聯合進修會、中等教育聯誼會、上海大學教授聯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