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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是胡人。&rdo;

&ldo;又是胡人?&rdo;

&ldo;對，否則就不需要偷於闐僧人的通關文牒。只不過，這批胡人並非是死在大安國寺門前的波斯人。&rdo;

&ldo;那又會是什麼胡人呢?&rdo;郭鏦越發糊塗了，&ldo;回鶻?石國?大食?吐蕃?&rdo;

&ldo;吐蕃!&rdo;裴玄靜打斷他。

郭鏦一愣：&ldo;吐蕃?為什麼是吐蕃?&rdo;

昨天裴玄靜到三清殿和柳泌對質，只是因為柳泌過去曾幹過打擊佛教的勾當，所以此次佛骨遭難，裴玄靜便決定先去探一探他的口風。但是硬要將這個案子安到柳泌的頭上，並沒有足夠的證據。柳泌表面上風光無限，其實這兩年來，他和裴玄靜一樣被皇帝拘禁在大明宮中寸步難行，要想在宮外實施那麼周密的計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從這個角度來說，還是不得不佩服皇帝對柳泌的處置：既剪除了他的羽翼，又利用了他唯一的本事，絕對恰到好處。

在與柳泌的對話中，裴玄靜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只除了……他那無法掩飾的極度恐慌，引起了裴玄靜的注意。如果柳泌與佛骨一案無關，那麼他在害怕什麼呢?

韓湘曾經窺探到柳泌和吐蕃人勾結的秘密。從目前的情勢來看，皇帝對此肯定還一無所知，否則柳泌就算真能練出長生不老丹來，皇帝也絕對饒不了他。

柳泌怕的正是這一點‐‐吐蕃。

裴玄靜在試探柳泌時，故意沒有明說炸佛骨的是波斯人，只含糊說是胡人。柳泌卻因為曾經與吐蕃人勾結的劣跡，馬上做賊心虛地聯想到了吐蕃人，所以才會慌張成那個樣子。

冒充於闐僧人混進長安城的，有沒有可能是吐蕃人?相比其他西域小國的胡人，敢於在長安城中鬧事的，吐蕃人的可能性確實要大一些。

裴玄靜問郭鏦：&ldo;郭大人，大食和波斯都不信奉佛教。那麼其他胡人呢?&rdo;

郭鏦道：&ldo;據我所知，西域各國原先信佛者眾，不過近年來隨著大食勢力的擴張，不少小國都改弦更張，不再信仰佛祖了。&rdo;

&ldo;吐蕃呢?&rdo;

&ldo;唯有吐蕃的佛教傳自天竺本源，故而吐蕃人篤信佛教，比之中原更甚。&rdo;

&ldo;所以，應當不是吐蕃人。&rdo;裴玄靜思忖道，&ldo;原因有二，其一，吐蕃人敬佛，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身份申請向大安國寺進香，並不會引起懷疑;其二，吐蕃人篤信佛教，所以他們不可能密謀做出毀壞佛骨之事。&rdo;

郭鏦遲疑著問：&ldo;所以……就換成了波斯人去炸佛骨?&rdo;說罷連連搖頭，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

&ldo;對啊!&rdo;裴玄靜卻盯住他道，&ldo;吐蕃人先冒充於闐僧侶混進城，然後換由波斯人去執行炸毀佛骨的行動。可是……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而且不管是吐蕃還是其他胡人，他們混進長安城後去了哪裡，現在又在做什麼?&rdo;

郭鏦喃喃：&ldo;是不是還想對佛骨動手?&rdo;

&ldo;假如是吐蕃人，就不會。&rdo;裴玄靜堅決地說，&ldo;他們對佛陀的信仰極其堅貞，怎麼可能去損毀佛骨?&rdo;

她看著臉色驟變的京兆尹：&ldo;郭大人，您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的?&rdo;

&ldo;我……&rdo;

裴玄靜厲聲道：&ldo;事已至此，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