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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萬里金黃,碩果累累,卻無甚看管的人在,餘下兩個老婆子在樹蔭下頭打瞌睡,見了人來也不理。
笑意就越發地淡了。
林福打後頭來,額頭上急出了汗:“大爺,奴才已經通知了莊子裡的管事……”
林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將手上的馬鞭交給了小廝忠生。忠生跟著他的時間短,乍見了這一出心裡頭忐忑,不大瞭解主子要他幹啥?莫不是要打福書一頓出氣?正愣神呢,忠旺推了他一把,兩個人一起跟著林沫走了。
田莊管事欺上瞞下,中飽私囊,本來就不是什麼新鮮事。隔壁榮國府的莊子管事不就是這麼幹的?這林家又沒有個主事女眷,萬不會像榮國府的璉二奶奶這般不依不饒的。況今年雨水確實是少了些,說是田莊減產,別人也不會疑。那榮國府的幾位爺奶奶的,前些日子給重孫媳婦出殯路過莊子,不是就說過一顆金瓜子可以買幾個包子這樣的笑話麼!自己家大爺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更不該管才是。
誰能料到林沫最近如此地清閒呢?
林沫倒也沒動板子,只是囑咐了人將兩莊管事並其家人一應打點好,叫幾個心腹的粗壯漢子押著送回山東老家去:“若是嬸嬸們問起來,你們就照實了答,另外同嬸嬸們說,我府裡頭如今缺個得力的管事,且派個機靈點的來。”說罷,也不管林福慘白的臉色,出了門同莊子裡的農戶說:“如今橫豎我府裡也不缺這麼點租息,今年就按那奴才說的交租子,餘下的錢,你們各家分了,也莫要叫奴才佔便宜。”
農戶們自然歡欣鼓舞,林沫卻道:“只是我這人沒什麼脾氣,收成怎麼樣,天時怎麼樣,我心裡其實也有數,若是明年再如此,我是不捨得發脾氣的,你們也別怕挨板子,瞅見交上來的租息不對,直接帶了家裡老小搬離了便是。”
回去的路上聽聞嘴碎的婆子們議論,這林家大爺看著面和心善的,倒比隔壁榮國府的二奶奶還要狠厲幾分。他聽到人拿他跟一個女人比,心裡忍不住啞笑,又暗自慶幸,好歹王熙鳳也是個官家嫡女,沒叫人拿他跟那商人家的女兒比!
上次是誰說的來著?那薛寶釵在閨中,上敬母親,下管兄長,把家裡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怕是男兒不及的。林沫聽了只覺得好笑,敬母親如何他是無從知曉的,只是這薛大姑娘管哥哥管到哥哥當街殺了人,打理生意嘛,別的他是不知道的,只是藥材這一項,原先內務府那兒採買都是薛家的活計,如今且歸了蔡家,皇商身份越來越有名無實了。
況且閨閣中的女兒,要那麼厲害做什麼?管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林沫想到那日風光無限卻被下人在這裡嚼舌頭根罵的璉二嫂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所以回去路上瞅見賈璉,他也沒像往常那般避開了,況且今日又不在馬車裡,自個兒高頭大馬上坐著呢,說沒看見實在是眼睛瞎,林沫也不會把場面做得那麼僵,賈璉也不是一個人,身旁還跟了個濃眉大眼的高個漢子,同他見了禮,又指著那漢子說:“這是我內表哥了,皇商薛家如今的家主,薛蟠,表字文龍。”
林沫心裡一笑,面上並不做出來,卻見那薛蟠臉上笑意橫出:“既然都是親戚,往常裡喝酒聽戲怎麼不見林兄弟?自家兄弟,要在一起好好熱鬧親近才是呢。”他喜林沫面容姣好,目若點漆,有聽賈璉說是親戚,心裡便把他歸到了賈珍賈蓉那一流,便連賈璉說他是靖遠侯都沒聽的進去,只想著有這般風流長相的男子,想來滋味定是不差的。
林沫並非不知人事的人,薛蟠的下流意思也太顯了些,他心裡只不悅,衝賈璉露出個無奈的笑意來,倒叫賈璉十二分的不好意思,同薛蟠說:“既然鋪子盤下了,薛兄弟你且回去,叫姨媽寬心才是。”
薛蟠心裡不捨得離了林沫,便道:“二表哥幫了我這一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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