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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謙遜的祈禱,但眼前的頁面上卻寫得毫無謙遜之色。iserere中的以金箔鑲嵌。每一句的第一個大寫字母輝煌壯麗,黃金和紫羅蘭絲交織成茂盛的蔓藤花紋,充實著邊緣,蔓延著進入字母周圍。縱然祈禱本身十分謙遜,書頁卻如此富麗堂皇。弗朗西斯修士把文章的主體抄到新的羊皮紙上,為那些壯麗的大寫字母和邊緣留下空間,足有文中的行那樣寬。其他的工匠會在單色墨水的副本旁邊加上各種顏色,描繪出圖畫式的大寫字母。他正在學習塗色修飾,但還不夠熟稔,不足以委以重任,在這份永久性摹本上鑲金。
榮耀歸主。他又想到了藍圖。
弗朗西斯修士從未跟任何人提到這種想法,但他心中開始盤算。他找到了現存最好的羊皮,花了幾周的空餘時間,將它烤乾、拉直,然後用磨石將表面磨得光滑平整,最後再漂得雪白,小心翼翼地藏起來。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他充分利用每一分鐘空餘時間,通讀《大事記》,再次尋找暗示萊博維茨藍圖含義的線索。但他找不到任何類似圖畫中波形曲線的東西,也找不到其他有助於他理解其含義的線索。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偶然發現一本殘缺不全的書,裡面有一頁已受損,但卻涉及到藍圖的繪製,好像是百科全書的某個部分。可惜這部殘書只簡單提到了幾句。讀過幾遍之後,他開始懷疑自己……還有其他許多先前的抄寫員……是否是在浪費時間和墨水。
黑紙白字似乎並不是一種古人特別追求的效果,更像是某種廉價複製過程中所產生的意外。藍圖本來的樣子應該是白紙黑字。他不得不忍受這一如同將頭撞到石頭地板上的突然打擊。所有的墨水和精力竟然用來抄寫一件意外!唉,也許沒必要告訴霍納修士。考慮到霍納修士的心臟狀況,對此隻字不提,也算是一種仁慈之舉。
弗朗西斯修士意識到,藍圖的顏色搭配是因為那些古老圖畫出現意外才造成的特性。這一發現給他的計劃增加了動力。
美化之後的萊博維茨藍圖完全可以排除這種意外。儘管黑紙白字變成了白紙黑字,起初可能沒人認得出來。顯然,其他某些特性也可以修飾。但自己不懂的,他不敢改,然而零件表和印刷體資訊肯定是可以畫在捲軸和護罩上,對稱分佈於圖表周圍。由於圖表本身的含義比較晦澀,他不敢對其形狀和設計作絲毫修改。但它的顏色並不重要,所以大可以美化一番。他考慮為波形曲線和各種裝置鑲金,但為那個不知名的東西鑲金太複雜了,鑲成金塊顯得有點鋪張。那些波形曲線必須畫成深黑色,但這意味著直線不能是黑色,這樣才能凸顯那些波形曲線。只要非對稱的設計框架不加修改,他覺得完全可以把它作為格架,加上藤蔓,讓藤蔓在格架上攀爬。這樣修改之後,圖畫的意義肯定不會有什麼變化。藤蔓還可以分枝(必須小心地避開那些波形曲線),這樣一來便可以給人一種對稱感,或者使其中的非對稱因素顯得不那麼刺眼。霍納修士可以修飾大寫,將它改寫成一簇美妙的樹葉、漿果、樹枝,有時也畫成一條狡猾的毒蛇。然而,它仍舊依稀可辨,是個。弗朗西斯修士試圖推想這種方法對圖表不適用,卻說不出其中的理由。
從總體看,其邊緣呈波形捲起。過去是一個標準長方形,裡面框著藍圖,現在卻更像一面盾腿他畫了許多初步的草圖。在羊皮紙的頂端是一個三位一體的上帝像,下端是阿爾伯特修會的盾形徽章,徽章上面是受福之人的畫像。
據弗朗西斯所知,準確描繪受福之人的畫像並不存在。只有幾張後人想像出來的畫像,但沒有一張能追溯到大毀滅時代。雖然有一種傳統說法,萊博維茨個子比較高,有點駝背,但至今卻連一張傳統的畫像都沒有。當然,也許等到那個地洞重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