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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那麼長。
方方並沒有出現在小說的情節中。但她卻時時以各種不同的身份隱藏在每一個可能的地方。比如黃蘇子的父親在學校裡的同行,大學裡的班主任,公司裡的真正的白領麗人,或者是派出所裡的女警察。所有這些角色,在其象徵意義上都代表著人格結構的超我部分。在小說的前半部的敘述中,作者的超我對人格的另外的部份有著深刻的同情。更遠地說,如果沒有這份同情,她根本就不會有寫這篇小說的動機。在小說的後半部分,同情變成了憎惡。死亡並不是每一個做妓女的人的必然歸宿,比如妓女從良就是我們可以在另外一些小說中常常看到的結局,尤其是在中國古典小說和戲劇中,好像還沒有作為女主人公的妓女死於嫖客暴力之下的先例(杜十娘是自殺而非他殺)。但黃蘇子卻死了,死於一個跟他父親一樣大年紀的嫖客之手。法院認定這個嫖客是兇手,並且把他處以極刑。但如果從深層心理學角度做出評判,結果應該是:作家方方的超我謀殺了黃蘇子。因為作家的超我討厭這個墮落的女人,並且不願意安排她以後的生活。我不知道方方是否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個人認為,意識到這一點對她以後寫什麼和怎樣寫都甚為重要。
君 子 有 所 不 為
據《聖經》記載:古巴比倫人想建造一個能接近上帝的高塔,上帝認為他們過於狂妄,便懲罰了他們。懲罰的方法很奇特:上帝混亂了他們的語言,使他們各操方言,相互不能交流,於是也就沒有辦法合作建造高塔了。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如果上帝造人也是真的,那麼上帝對人的防範和懲罰就不僅僅只有這一個例子。在這個例子中,上帝在人類的個體之間設定了一個障礙,在另一些例子中,在他造人之初就直接地削弱了每一個單個的人的力量。其中用意最深刻的,當數把人類分成男人和女人。
自古以來,人類面臨的最大的困惑也許並非是生和死,而是男和女。生死是上帝獨玩的遊戲,人類在其中只是被操縱的物件;而男女之間發生的故事,人類自己是主角。這個故事的驚心動魄、曲折詭譎之處經常使生死大事都黯然失色。由於每個人只能具有人類的一半的特徵,所以對另一半的追求就象咒語一樣套在人的頭上,使他或者她的軀體和精神永遠需要得到另一半才能安寧。人因為這一點在多大程度上被削弱了,怎麼估計可能都不會過分。
金庸在他的小說《笑傲江湖》裡,以寓言式的文體涉及到了這個問題。當然金庸是不相信上帝造人的說法的。我們猜測,他相信人會因為男女之分而被削弱。在小說中,他塑造了幾個企圖超越性的困惑的男人,讀後讓人欷噓不已。
小說中相關的情節是這樣的:《辟邪劍法》是一部武林秘笈,據說誰若練成了上面所載的功夫,就可以天下無敵。後來我們看到,這個說法並沒有騙人。東方不敗練成了這一功夫,只用一根繡花針便輕鬆抵禦四大頂尖高手手持長劍重錘的圍攻。但是練這個功夫的開頭極難。秘笈的第一頁只有八字: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秘笈後面的內容金庸沒有透露,給人的印象似乎整個秘笈也就只有這八個字。從書中的描述看,只要達到了這八個字的要求,練成後面的神功並不太難。所以我們可以認為,斬斷“情根”是習武之人達到最高境界的關鍵。
書中有三個人練成了辟邪劍法:東方不敗,林平之和嶽不群。三個人的武功後來的確了得,遠遠高出他們的對手;但三個人的結局卻十分的悽慘。東方不敗變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他任教主的日月神教的教務被他寵信的男面首弄得亂七八糟,最後被尋仇者一劍刺死;林平之在非常快意地報了滅門之仇以後,便失去了他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他的人身自由;嶽不群則不僅沒有當上他夢寐以求的五嶽派的掌門人,反而在身敗名裂之後死於恆山派的女弟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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