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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眯成一條縫,臉色刷地就變了。
他的怒吼驚動了躲在廚房的裡德爾府管家,裡德爾聽見盤子摔碎的聲響。
“那個丟盡我的臉的小兔崽子在這裡?!”
裡德爾問你說誰。
也許語氣太冰冷了,珠寶商打了個哆嗦,坐回沙發,指著牆壁上被頂燈照出陰影的馬車的輪廓,“那小子在泥地上畫過無數次了……會飛的馬車,我怎麼打他他都不明白馬車不會飛!”
“如果我沒猜錯,你說的是你賣給鄧布利多的模特。”裡德爾說,“他很窮的時候做過刷牆工,給我刷了這面牆。”
珠寶商腦門上冒汗,身體有些發虛,狐疑地眯著小眼睛,“鄧布利多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下他的,他會很窮?”
“你也想窮下去嗎?”裡德爾問,“口袋裡的東西都快買不起了吧。”他早就猜測珠寶商時不時伸手去摸的東西是煙桿與大麻,揮揮手錶示可以在這裡解一解癮。
然後他說自己去做晚飯。
偌大的府邸卻沒有僕人令珠寶商既驚訝又疑慮,主要是怕這位金主徒有其名,實則負擔不起,裡德爾對未來交易夥伴的這點小心思毫不理會,去院子裡採了一把蘑菇,帶進廚房,看見被管家扔下的正在熬的濃湯和地上的陶瓷碎片。
奶油蘑菇牛肉湯搭配櫻桃白蘭地,惡魔般的主人帶著完美笑容親手奉上,珠寶商表情複雜,受寵若驚又隱含輕蔑,身上還帶著慵懶萎靡的煙霧。
我不小心把最貴的珠寶賤賣了,他醉醺醺地說,先生,您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害我丟盡了臉,居然勾引了那個男人又把他殺了,結果我走到哪兒都有警察來湊熱鬧,這次賣了馬戲團,我就去買真正的珠寶,只會升值不會貶值也不會突然觸犯了什麼法律的,我要買很多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
裡德爾說你看我這裡什麼珠寶都有,四處都鑲嵌著紅寶石、藍寶石和祖母綠,貓眼石和蛋白石裝飾餐盤,我拿它們換你的珠寶怎麼樣?
珠寶商啊了一聲,果然發覺餐盤上那顆巨大的,被他當作蘑菇的凸起物原來是蛋白石,又恍恍惚惚說:“我的珠寶?你說我馬戲團裡那群怪物?”
“是啊,我們可以成交了?”
這天晚上高興得踩著舞步離開的珠寶商帶著即將致富的美好期望死在玫瑰園,裡德爾沒有目送他出門,在他走出餐廳後就上樓去尋自己的管家,告知很快這裡就要有故人入駐的好訊息。
波特坐在床邊,已準備睡覺了,被攔住臉色有些難看,問難掩興奮的裡德爾:“你買下他們,是要我們一起演《伊庫斯》給你看嗎?”
裡德爾說狼人和馬人都不在了,可能還會少一些角色,比如德思禮夫婦,不過沒關係,用真的馬也可以,我只是想看你。
波特平靜而冰冷地看著他,床頭櫃上的煤油燈燈火一跳一跳,晃得那雙綠眼睛妖異詭譎。
“就這麼喜歡看我自慰?”
他第一次精確地用出這個詞,由他自己挑明,說不上是侮辱而只是闡明事實,剝開那齣劇目拖沓冗長的對白、漫長的鋪墊、懸念設定與收尾昇華,他看起來完全知曉裡德爾最喜歡的哪個部分,那彷彿與神交合又彷彿與魔鬼融為一體的片段——男孩伏在馬背上摩擦自己,精瘦腰肢緩慢優美、淫靡至極地擺動,戰慄著,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因為勃發的慾望還是因為刺骨的恥辱,他不願失控,所以故意不滿足自己,緩慢地自我折磨,永遠達不到頂點,表面看來是沉醉其中,可只要是個略有經驗的男人,用腦子想想都會明白這個男孩有多厭惡自己的身體,最初他一定是羞恥得寧可自殺,他眼中甚至有了刺瞎觀眾的眼睛的可怕念頭,刺瞎觀眾,刺瞎那些在異常者面前自認貴為神明的人,就像真正的戀馬的少年刺瞎馬的眼睛。
裡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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