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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跟他這麼近距離,他的呼吸掃過了她的臉。孟緹沒來由的想起了三四年前的某一個相似的夜晚,那時候似乎也是這樣,他也是剛剛完成某項設計,喝醉了酒被人送回來,躺在沙發上打盹不願意起來,彆扭得像個才上高中的大男孩。恰好鄭家父母都不在,她就像個小丫鬟一樣跑來跑去地服侍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正一直以來她都是他的小跟班。
照顧他洗臉喝水之後,孟緹幫他脫衣服脫鞋,本想著幫他擦身子,這時他猛然睜開眼睛,一把拉她入懷,把她壓在身下,眼睛還是一樣的亮,一句話不說捧住了她的臉,吻了上去。
那時候的孟緹完全矇住了。她是暗戀鄭憲文若干年,看過了茨威格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忍不住想,暗戀其實也並不需要讓他知道,自然做夢都沒想到跟他接吻。
雖然那段時間鄭憲文身邊的確沒有女朋友,但之前他身邊從來不缺人,從高中開始就是如此。孟緹還記得,經常有漂亮的女孩子在樓下等他幾個小時,還是她去告訴鄭憲文有人來找他才不緊不慢下樓去。鄭憲文的每個女朋友都是國色天香知書達理我見猶憐,對比得她就像是路邊的圓滾滾的醜小鴨或者歪脖子樹一樣難看,絲毫不敢存著覬覦之心。
可沒想到鄭憲文居然吻她,並且極有耐心,舌頭一點點舔著她的唇,熟練地撬開她的牙齒,跟她的舌頭卷在一起。酒精讓他有點沒有分寸;也讓孟緹昏頭轉向,疑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或者是無意中掉入什麼電影場景中。漫長的唇舌交纏後她整個人都傻瓜掉了,也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震驚,就像塊被格式化的硬碟空白著,或許還有幾條壞道。
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很想問問鄭憲文這算是什麼,可鄭憲文卻趴在她身上睡著了,臉貼著她的臉,唇蹭著她的脖子,表情十分安靜。
鄭憲文她認識了一輩子,是極有自制力做事也很有分寸的人,有過那麼多女朋友但沒有一個真正找過他的麻煩。他就算是喝醉了,也不像會酒後失德胡亂吻人的人。於是她沾沾自喜地想,鄭憲文那麼吻著她,也不會完全不喜歡她吧,忐忐忑忑地思考了好幾天,最終才敢鼓足勇氣去告白。
這重重的前塵舊事讓她雙手都哆嗦了,垂下目光不敢再看他的臉和形狀優美的唇。
“好了,我自己來,”鄭憲文看見她握著毛巾的手指直顫,嘴角的笑意不穩,嘆了口氣,放下喝空的水杯後從她手裡拿過溼毛巾,拉住她的雙手坐到自己身邊,“阿緹,這麼晚了有事吧?”
孟緹這下子才想起自己的來意,迅速點點頭問:“是想問一點事情。鄭大哥,我的頭小時候受過傷嗎?”
鄭憲文“嗯”了一聲,前傾了身子,把毛巾慢慢擱上茶几,不明所以地看她一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孟緹指了指後腦勺,背過身去,自己撥開頭髮,摸索了一陣:“大概是這裡吧,我看不到,不清楚。這裡有道疤嗎?”
順著她手指的滑動,鄭憲文看清楚了她頭上的傷疤,五六厘米長,依稀有著縫合的痕跡,顏色已經很淺了,但跟頭皮的顏色還是不太一樣。可想而知當年受傷時的痛苦。
他伸手覆在傷疤處,手心的熱度隔著頭髮傳過來:“是有條傷疤的,還不小。是不是最近疼起來了?”
“沒有呢,不疼也完全沒感覺,”孟緹無所謂的搖頭,轉身過來看他,“無意中發現的。但我一點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腦袋受了傷,估計著應該是我讀小學以前的事情,鄭大哥你記得嗎?我那時候天天跟著你轉。”
鄭憲文慢慢撥出一口氣,大約是在思考。但很快,他疲憊地搖了搖頭,像是覺得頭暈,起身去倒水:“大概有這事吧,大概也沒有。你小時候喜歡到處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摔的了。我有點糊塗,完全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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