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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的。城市的光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遙遠在億萬光年之外的恆星又如何與它們比擬?
今天很特別,在雨季裡算是個特別的日子。因為沒有下雨,從早上開始就晴空萬裡,到了晚上也一樣。
今天的星空也特別的澄明,何其久違地看到了完整的北斗七星,以前都只能隱約地看得到勺子的形狀。
邢衍默默地走過去,站在他旁邊,學著他的樣子,仰著頭看星星。何其突然來了一句:&ldo;你覺得今晚會下雨嗎?&rdo;
邢衍說應該不會吧。可另一邊天空上的彎月已經籠上了一層薄紗,黑色的雲霧正悄無聲息地從遠處飄過來。他們所站的樓層不算高,地平線被高樓大廈給掩住了。即便這樣,何其的眼睛還是捕捉到了盤桓在高層建築之上,如幽靈般在雲層裡忽閃的雷電。他只希望今天不要下雨。
何其說他累了,要先去睡覺。他洗完澡就直接爬到床上去了。邢衍在他之後洗澡出來,房間的燈是關的,床上那人把被子裹在身上像包粽子似的,背對著門的方向,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把摺疊床搬出來,在地上放好了,躺下去的時候,幽夜裡的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在對面直直的看著他。
邢衍先是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道:&ldo;怎麼了?&rdo;
像是不想被第三人聽到一般,何其壓低了聲音:&ldo;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可以選擇回不回答。一旦選擇了回答,就不能反悔了。&rdo;
邢衍大概知道他想問什麼。沉默了一下,才下定決心地說:&ldo;你問吧。&rdo;
&ldo;你什麼時候開始流浪的?&rdo;
&ldo;五年前。&rdo;
&ldo;為什麼?&rdo;
他們各自睡在兩張床上,面對面地躺著,在關了燈的房間裡互相注視著,像兩個乳臭未乾的高中生,等到宿舍裡的其他人都睡著了,起來說點悄悄話,把聲音壓到最低,帶著午夜的慵懶和倦怠。
遠處高樓上的探照燈偶爾掃過何其床邊的藍色窗戶,透明的玻璃投下一抹憂鬱的藍光,分別照在他倆身上。因為沒人說話,房間裡更顯靜謐。
邢衍猶豫了一下,才說:&ldo;我跑了……&rdo;
&ldo;從哪裡跑了?&rdo;何其好奇地問他,沒有興致勃勃地刺探,而是出於關心。
&ldo;演奏會……&rdo;他坦白道。
&ldo;你以前還是個鋼琴家?這麼牛逼的嗎?&rdo;他小聲地驚訝道。
邢衍居然是個開得起演奏會的鋼琴家,這是何其怎麼都沒想到的。他原先以為他鋼琴彈得那麼好,最多是個遭逢不幸的鋼琴教師,或者只是個把鋼琴當興趣的普通人。
鋼琴家!聽起來過於遙不可及,對於何其來說,那是與他八桿子打不著的一類人。太過遙遠,以至於他不是很瞭解這個名詞代表著什麼。
&ldo;鋼琴家平時都做什麼啊?話說我們國家有鋼琴家嗎?鋼琴家靠什麼養活自己?演奏會是什麼樣的?真的會有很多人來聽嗎?&rdo;他像連環炮一樣發射出一連串的問題,然而邢衍只是微笑著看著他,並沒有回答的意思。
&ldo;你為什麼不回答我?&rdo;何其在床上不滿地嘟噥道。
&ldo;太久了,我忘了。&rdo;邢衍雲淡風輕地一句&ldo;忘了&rdo;一筆帶過。
何其躺了回來,他不打算追問下去了。邢衍的態度說明瞭一切,對於過去的事他不想再提起,無論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過了今天,便是前塵往事,隨風而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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