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4/5 頁)
。阿蘅不會像玉官那樣去主動討好,卻也沒什麼好驚羞畏懼的,默默地受了便是,很快男人也就會因為她的乖馴木訥而感到無趣。她抬腕喝下一杯,面色不變;到第二杯時,沒有發覺那幾個公子挑著嘴角交換了個眼神。當她拿起第三杯酒,猛地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杯中物全灑在了一個男人胸前的衣襟上。
“哎呀,看這丫頭手笨的!”邊上一個家伎忙賠著笑來打圓場,“來,讓端端給相公擦擦。”
但那男人明顯是存了心,擋住了她手中的帕子,直盯著阿蘅,道:“那有什麼意思?不如就要她——替我舔乾淨。”
阿蘅低眉道:“我只是來府上跳歌舞戲的優伶,實在不會服侍人,只怕擾了公子興致……”
“囉嗦什麼!”幾個男人拖過她就按到了長几上。杯盞碰撞傾倒的聲響止住了周圍原本纏纏嫋嫋的絲竹聲,女樂們愕然無措地互看了一眼,看著高冠博袖、錦衣玉帶的貴公子們大聲笑喊著擺弄被困在他們當中的女子。
“嗬!嘴上推拒得快,瞧這眼睛媚得,不做娼妓兒都可惜了,演什麼樂舞戲!”一隻手拎過酒壺,當頭就對著她澆了下去。“不過是個優人,自然我們說什麼你就得聽著,哪裡輪得到你說什麼‘願不願’?”
阿蘅無論如何都擺脫不開那些抓著她肩膀的大手,但她始終不肯開口說出半個求饒的字,因為無論是示弱的哭喊還是一時衝動地反抗到最後都只是招致更多的侮辱。
“幾位若嫌府上的家伎不能伺候盡興,師若可以再尋些歌舞伎前來侍宴。眼下如此強人所難,實在不太好看。”
這清清冷冷的聲音並不響亮,只是與這裡的喧嚷格格不入而不得不讓人注意。那些人回過頭,待看清來者是馮言卿後,其中一個跌晃著步子將手中的酒壺丟開,笑道:“馮司馬,不過是一個倡優,我們又不是淫狎了你的侍妾,何必如此讓人不痛快呢?更何況——”他乜斜著醉眼,“就算是侍妾,借我們親暱親暱有何不可?”
這話的確太嫌不堪,連其餘幾人都察覺到了,僵著嘴角笑笑。“呵!這李仕容可喝醉了,口無遮攔的!”說著像是要撇乾淨什麼,隨手把阿蘅朝馮言卿的方向一推,然後讓妓女用帕子為自己擦拭衣上手上的酒汙。“不過,馮司馬若太過計較了,可就敗了大家今晚的興致不是!”
馮言卿接過阿蘅,依舊淡而客套地注視著他們旁若無人的動作。雖不接這口,但他還是道:“端端,你伺候幾位公子,新的胡姬隨後就到。在下不勝酒力,先行離席。”方才的家伎應了。那幾人也樂得如此,揮揮手道:“好好好,馮公子儘管休息。”
阿蘅沉默地跟在馮言卿身後,猜想他心中一定並不如外表那般平靜,因為他接住她後就一直忘了鬆開手。
有些疼。
他無意識地拉著她徑直大步踏進自己的寢室,這時他一直剋制著的瀕臨爆發的怒氣可以肆無忌憚地發洩了,但最終,他走到桌邊迅速抬起的手卻是無聲地、緩慢地撐在了桌面上,然後低笑了一聲:“一群只會鬥雞走馬的紈絝之徒,卻能居擁人上,我還不得不任由他們放縱恣意,當真是窩囊……呵!”
阿蘅看不清他的表情。這種時候她不願意貿然出聲,又不能夠擅自離去。等到馮言卿稍稍從自己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一側頭,才注意到了兩步外的她。
“……你怎麼還在這裡?”
阿蘅暗暗吁嘆一口氣,福了福身,面朝著馮言卿準備退出房間了。但她那發縷溼透、一身狼狽的樣子落入了他的眼中。“等一等。”他開口叫住她,然後走到屋外對侍女吩咐了句什麼,回身對她道:“讓侍女帶你下去換身衣裳再走。”這時他的神情已然淡薄下來,一點都不像剛剛盛怒攻心的模樣。
即便四下無人,他也總像被什麼東西壓抑著情緒。或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