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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母沒看到她一閃即逝的失落,反而和兩個小輩說起另外一件事:「娘今日覺著身子骨好了不少,明日便又可以重新做繡樣,往後家裡的重任娘也能分走一些,小樂就不用太辛苦的去出攤。」
安樂吃麵的手頓住,她把嘴裡的麵條嚥下,神色變得嚴肅:「娘,您可不能勉強自己。如今家裡一切有我,你別操心生計的事。」
「小樂說得對。」許裴昭也附和道,「白日我隨小樂去出攤,到了晚上我還可以回來抄書,家裡的開支有我們,娘您安心休養才是。」
既然他都說道這個,安樂也乾脆趁這個機會一塊說出來:「阿昭你明日便別隨我去鎮上出攤,出攤起早摸黑,會耽誤你看書。」
「這怎麼成!」
「這怎麼成!」
許母和許裴昭異口同聲說道。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許裴昭說:「你已經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我怎麼可能讓你獨自一人去鎮上風吹日曬?」
「對。」許母也附和,「雖然裴昭讀書也是要緊事,可飯都沒得吃,還讀什麼書?這書不讀也罷!」
嘶?!
安樂驚恐,在書中許裴昭可是要當狀元郎的人!她她她……她這是誤打誤撞改變了書的劇情,害許裴昭不讀書了?
不可,這絕對不可!
她立刻放下碗筷,義正言辭地說:「你們這思想要不得!」
轉頭看向許裴昭,她情真意切地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你不讀書,怎麼光宗耀祖做狀元郎,怎麼讓娘過上好日子。」
她堅定且堅決,不容拒絕地說:「阿昭必須讀書!」
他要是不讀書了,以後還怎麼做那個讓她萬分喜愛的人?
她心愛的紙片人可不能崩人設!
第20章
安樂一臉誰不讓許裴昭讀書她就跟誰急的模樣,讓許裴昭心裡滾燙。
除了母親,她是第一個這般關切他的人。
感動呼之欲出,他本能牽住她垂在桌邊的手。
不敢用力怕捏痛她,又不敢不用力怕她將手抽回。
心若擂鼓,他緊張得不住吞嚥並不存在的口水,半響後才道:「我白天跟你去出攤,晚上回來看書,不耽誤。」
「小樂你就別擔心了,裴昭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娘相信他會平衡好出攤與讀書之間的關係。」
安樂見許家母子二人始終不肯改口,只好作罷。
晚上回房,她把所有的銅板放到桌上,在油燈下細數:「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有多少?」
許裴昭拿著書在旁邊,被她動靜吸引。
數完最後一個銅板,安樂喜滋滋地把錢收進小盒子裡,得意洋洋地回答他:「今天我們賺回來五百二十三枚銅錢,又能給娘買不少雞吃。」
看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喵咪,許裴昭忍不住也跟著勾起了嘴角。
「那你呢,賺了錢想買什麼?」
「嗯……」
安樂皺緊眉頭,望著房頂細想。
不過片刻她便露出嚮往的神情,跟報菜名似的,噼裡啪啦說了一長串:「我好想要烤箱,想要各種調味料,想要找個好師傅打把趁手的菜刀,想要有個寬敞的廚房……啊想要的好多。」
「好。」
他笑著應下,把她所說全都記在心上。
「你說什麼?」
安樂沒聽清,追問道,卻見他搖搖頭,放下手中書,從櫃子裡拿打地鋪的工具。
明明累了一天,躺在被窩裡,安樂毫無睡意。
她望著頂上,屋外月光照進來,把一切都鍍上了柔和的藍,就好像許裴昭的性子,大多數都柔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