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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窗簾半敞著,女人靠坐在床上,只穿著睡裙。她泡在光裡,面孔素淨,也比以往蒼白羸弱。
她手搭著一本淺灰封面的書,書反攤於腿面,而裙擺往下部分的一條小腿,石膏部位全無遮擋,完完全全暴露在外面。
李霧一動未動,也動不了,他盯著那處,心抽痛到無法呼吸,難以邁步。
下一刻,女人注意到他在看哪,臉瞬時燒得通紅,嘩啦將書摔到床下:「我讓你進來了?」
李霧沒說話,視線回到她激動的臉上,眉壓著眼,目光如銳器。
岑矜行動不便,被他直勾勾盯著,好像被獵夾控住後肢的驚兔,六神無主起來。她只能戒備地僵起上身,指門:「出去。」
李霧恍若未聞,一步步走向她。
岑矜心狂跳不止:「你聽不見我說話?」
而李霧已經停在她床邊,岑矜坐著,少年的身形因而顯得更為高峻,沖她密不透風地網了過來,似有重量。
他還是不說話,只躬下身撿起地上的書,撫平紙頁,合攏後放回她枕畔。
岑矜無能為力,又拿起來丟他。李霧似沒有痛覺,還是撿。三次下來,岑矜情緒潰敗,眼圈紅透:「到底想幹嘛?」
「來看我笑話嗎?」
反正現下已足夠狼狽,岑矜不介意讓自己更加難看:「看我現在這樣制不了你了是吧,終於找到可乘之機了?我是永遠好不了還是說家裡沒別人?你要這麼囂張,跑來我面前示威?」
李霧一聲不吭地挨罵,她的虛張聲勢讓他心如刀割,只能轉頭抽出床頭的紙巾給她。
岑矜微怔,伸手接過去,按掉眼尾淚漬。
她突然想起什麼,似捉到把柄那般,眯起嫣紅的眼,昂頭審視他:「這次我可一個字都沒說,你就屁顛顛跑過來了,趕都趕不走,你臉不疼嗎?」
李霧終於啟唇,淡淡的:「疼啊。」
可這點疼算什麼呢,見不到她的日子,他胸口都要絞死了。他認命地在她床邊蹲下,如臣服,如乞憐,如脅壓,如誘哄:「姐姐,我不走了,讓我留在你身邊。」
第51章 第五十一次振翅(百思不解)
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只剩浮塵在光束裡無聲無息地舞。
岑矜悄然捏住手裡的紙團,周身的防備感減退了幾分。不知為何,李霧忽而放低的姿態,讓她一下子找回了本所應待的位置,那種盡在掌控且被依仗的舒適感從這一刻起失而復得。
尤其是少年的眼睛,那麼清亮,那麼懇切,好像一隻出去撒歡幾天又歸巢請罪的馴鹿,在恭候飼主的懲戒。
岑矜難以自制地溢位一絲惡劣,她在孤獨封閉的處境中待了太久,以至於這份惡劣開始唆使起她來,在她耳邊奮力叫囂,快一點,就他了,再拉個人下水。
所以她也難以自制地開了口,狀似講和:「行啊。」
李霧本還擔心自己太過冒失,卻沒料到岑矜會同意得這樣輕易,他不由詫然,一時無話。
岑矜雙眼潮意盡褪,神色穩定了許多,她靠回枕頭上:「別蹲著了,起來吧。」
李霧站直了身體,這一次,岑矜似乎感覺不到那種壓迫感了。
她對自己的判斷愈發認可,重新掀開那本書,又抬眼看他:「你今天沒去兼職嗎?」
少年下頜分明,眼逆光看過來:「去了,你朋友打電話跟我說你不太好,我就直接過來了。」
居然是春暢賣她,岑矜腮幫肌肉緊了下,又勾彎嘴角:「我挺好的。」
李霧看了眼她左腿,想問詳細:「怎麼回事?」
岑矜輕描淡寫:「就不小心摔到腿了。」
李霧問:「嚴重嗎?」
岑矜根本不想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