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角】展少堂(一)(第2/6 頁)
睜著白兔一樣紅紅的眼睛,但不稍一會便又會像只失神的考拉——不是在泡發的淚水裡,便是在猶如自閉的放空中。每次從外回來,她都需要花費一兩天的時間才能恢復精神,像是溫馴而柔弱的只能等待獵人或是野獸慢慢吞食的幼鹿。
有精神的她有時也會在伊思園裡長竄下跳,沒少幹上房揭瓦提拎甩褂的事情,頑皮的樣子既像靈動的浣熊,又像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潑猴,還像天然就有賣萌本領身手靈活又喜歡翻白眼的松鼠,和人接觸時的她有時會像萌態可掬直心直白的水獺,生氣起來的模樣又會像是隻虎頭虎腦的熊貓和會對人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小母老虎,還有吃東西時小倉鼠的模樣,發起呆來一臉呆萌的貓頭鷹模樣,大哭過後悲傷蛙的樣子,做壞事後裝模作樣扮無辜扮可憐的小狐狸模樣,嬌氣起來也會毫不收斂張著嘴就嗷嗷叫的奶獸的模樣,還有……
還有,我記得她好多好多的模樣啊。
我從未對自己身為噁心的資本實驗體有著得天獨厚優異出眾的自身硬體條件而感到榮耀和自豪過,唯只這一樣,讓我慶幸,它讓我擁有了優越的記憶力,可以清清楚楚地記得每一瞬我看到她時的畫面,包括我聽到她的每一句說出的話,她出現在我的視野裡的每一個動幅,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以及記得清每一次她靠向我時,所帶給我的鼻息間的擄掠人心的香氣,才讓我覺得自己又是如此的“幸運”,幸運的擁有一切,才發展如此與她相識和認知的權利。
可是那麼多幀的畫面,她的模樣大多面對的人卻是那個天生驕子的人。而我,則更像是隻見不得光的臭蟲,只能躲在陰影裡,發爛發腐,陰暗地窺視著唯此一樣的那讓我溫暖的所在。
但,誰不向往美好呢?哪怕地獄中的惡鬼也有自己嚮往的慾望,對惡鬼而言,再墮落,再腐敗,那層期盼的慾望,便是它的美好啊。
小時候的我不一定理解愛,但小時候的我能夠理解,她是我最愛的存在。
我不用任何人來告知,我到底需要的是什麼。我需要是將那些辱我欺我踐踏我生命的人統統踩在腳底嗎?我需要的是讓那個我罪惡源頭的男人死在我的復仇下嗎?我需要的是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從而讓自己擁有著俯瞰一切的權利嗎?我想要的是可自控和可操縱自我人生和獲取自由的權利嗎?
不,都不是啊。
那些是宿命裁決出的我的人生,而她,才是我向心所起下決定的宿命。
我那麼的渴望著她啊。
我唯一的,向心的慾望。
我甚至會陰暗地嫉妒她身邊的一隻狗,那隻叫做小黑的狗,那隻同樣是徒霸集團下的實驗體甚至還沒活到四歲便被自以為是的人類分解成實驗材料的狗。
九隻小土狗,都有著它們父親的模樣,像是復刻一般。
我的記憶依舊每一天都能清晰地記得與她第一次相見的所有的細節點,包括那一天的日期,那一天我們相見的時辰,那一天我們彼此的穿扮,那一天所有場景裡的包含,那一天她對著我說過的幾個字幾句話,那一天她觸碰我時所帶給我的所有的感覺。
而那一天出現的狗早已死去,我落下的那棵樹早已被砍伐更換成了其他的存在,而那個當年刻入我眼眸的女孩也已經變了身量,從小小的天使,變成了美麗的誘人沉淪入地獄的魔女。
“你要好好替我陪伴著她知道了嗎。”我撫摸著懷裡的小肥狗,它在不斷地蠕動著,嚶嚶呦呦。
緩步走入昏暗的地下室,進入到我的其中一間“工作室”。
將小狗四肢敞開著捆綁在工作臺,我一一準備著工具。
清洗好手,拿起刀。
狗嗷嗚嗷嗚的叫著。
多少次昏暗的大夢裡,我也猶如任人宰割的魚肉,但是朦朧間總有那一把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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