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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學長們都是最優秀的才俊，在太平盛世，都是天下棟樑，光輝一世，然而遭遇亂世，若不能及時轉舵，必會壯志不得酬，在苦悶彷徨中過一生。

多麼可惜啊！他們若能從我的背叛中清醒過來，也走出這艱難的一步，那我的背叛就有意義了。

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向夫子言明一切，我就不信天會塌下來了。

周瑜向魯肅辭行。魯肅相送十餘裡。他知道周瑜年少氣盛，性格太過剛烈，臨別時再三叮囑，要他見了顏衡之後，言辭千萬不要過激。

師徒二人相見，顏衡看著周瑜，有說不出的陌生感。

&ldo;公謹，你有什麼苦衷先對我說。&rdo;

&ldo;夫子，我不想在淮江書院讀書了&rdo;周瑜下了無數次決心，才當顏衡的面說出了這句話。遲早都要說的話，結果都是一樣，宜早不宜遲，總在心裡憋著，太難受了。

&ldo;為什麼呢？&rdo;顏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瑜欲言又止，低頭不語。

&ldo;你說，這是為什麼？難道我不配當你的師長？&rdo;顏衡臉上的慈善完全沒有了。

&ldo;夫子，我覺得……淮江書院教授的學業已經不合時宜了……&rdo;

&ldo;什麼，你說什麼！&rdo;顏衡的聲音在發抖。

&ldo;夫子，我說的是事實啊！這三年，從淮江書院畢業的學生有六十七人，我將他們的經歷和處境調查得很清楚了，無一不是步履艱難，壯志難酬，有的甚至落魄到給商賈之家當主簿……夫子，事實勝於雄辯，也勝於權威……&rdo;

&ldo;是事實！你……你……&rdo;顏衡一生傳道授業，從未有過這樣的評價，氣得他臉色發白，渾身發抖，&ldo;難道只有求得功名利祿才算成功嗎？難道淮江書院的三千弟子都是有學無用之人？&rdo;

&ldo;淮江書院曾經人才濟濟，然而，時代已經變了……&rdo;周瑜據理力爭。

守在一邊的蔣幹使勁兒地瞪著周瑜，周瑜只當沒看見。

&ldo;時代怎麼變了？&rdo;

話已至此，周瑜就豁出去了：&ldo;夫子，盛世變亂世，禮崩樂壞，倫理、道德、品格、價值都在大幅度地滑坡，儒學已經不合時宜了。&rdo;

&ldo;難道我是在誤人子弟？&rdo;

周瑜還想說什麼，見顏衡氣得雙眼冒火，渾身直抖，又咽了回去。

這似乎又是預設。

顏衡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恨不能一巴掌摑過去。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打人的衝動。對於一個師者，再也沒有比&ldo;誤人子弟&rdo;這四個字更有汙辱感了。

蔣幹忙打圓場：&ldo;夫子請勿動氣，公謹年輕氣盛，說話難免莽撞。公謹，天下大亂的話萬萬不能再說了，這要治罪的。&rdo;

&ldo;夫子，春秋戰國時代，百家爭鳴，才產生那麼多偉大的思想家，把人們從愚頑和矇昧中解脫出來。強秦殘暴，焚書坑儒，不許人們把心裡的話講出來，所以他只統治了十五年。淮江書院若想長盛不衰，必須要廣開言路，適宜時事的變化。&rdo;

&ldo;你是想和我辯論了？&rdo;直到此時，顏衡才發現周瑜驕狂自負的一面，&ldo;你說，你說。&rdo;

周瑜真的朗聲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