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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盒放回原處,便對他道:“子恪,謝謝你陪我這一夜,五更便要早朝了,你該回去了。”
子恪卻不以為意:“今日是除夕,我免了早朝,留下陪你罷。”
蘇凌景聽著他不容拒絕的語氣,有些陌生,卻還是堅持道:“即使如此,國不可一日無君,你還有好多本章奏摺要批,回去吧!”
“那逸之同我一起回去。”子恪不為所動。
“子恪,你知道的,我過慣了這山林野居的閒散生活,不適合那裡。”蘇凌景頗為無奈,若說少年時的子恪倔強,卻總能聽進他的話,可是面對如今的他,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那我便留下來陪你。”子恪不待蘇凌景回答,便自顧喚了阿桓進來,將出宮時備好的東西拿了進來,綾羅錦緞、器玉賞玩不一而足,一時竹屋內金碧輝煌。
子恪自顧自的忙著,沒留意蘇凌景的臉色越來越沉,忽然啪地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響起,伴著暗啞低沉的男音:“出去!”
蘇凌景原本握著的瓷盞被他用力一貫,碎成一寸一寸,滾燙的茶葉潑灑出來,洇出一塊暗黃的水跡。
一室寂然無聲。
阿桓瞧著不對,早已識趣地退了出去,屋內只餘了蘇凌景和子恪兩人,蘇凌景仍舊保持著端坐的姿勢,一徑沉默地注視著一地的碎瓷片,臉上神色明滅不辨。
子恪沉默了半晌,繞過碎瓷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視線牢牢鎖住蘇凌景:“逸之,為什麼那麼急著趕我走?”
生平頭一次,蘇凌景躲開了他的視線,他轉過頭看著一室的金玉滿堂,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這些都拿走罷,我不需要,還有,往後不要再來了。”
子恪沉邃如海的眸色微閃,一刃利光劃過,瞬間便隱沒了蹤跡,他不容分說地拉過蘇凌景的手,伸手探向他的腕脈,蘇凌景猝不及防,來不及躲避便被他穩穩握住,只掙扎了幾下,便任由他去了。
子恪的臉色倏然沉了下去,他仔細把過蘇凌景的脈,臉色已不能用暗沉來形容:“是誰做的?”
語氣中暗含的滔天怒意,便是蘇凌景聽著也覺冰寒至極。
蘇凌景淡然地抽回手,不甚在意道:“是我自己弄的。”
“蘇凌景你還當我是十歲小孩嗎?有人會自己挑斷自己的手腳筋?”子恪原本壓制的怒意被激發出來,倏然起身咄咄逼人的凝視他:“事到如今你還打算瞞我?四年了啊,你就這樣過了四年!你這樣袒護那個人,是怕我殺了他還是怕我死在他刀下?”
“子恪,你冷靜點!”蘇凌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盛怒的子恪,深悔一時衝動將他約出來,原本以為,只消見他一面便就夠了,卻不知如今的子恪早不是當時好騙的少年,他敏銳的洞察力更勝於他當年,面對這樣陌生的子恪,蘇凌景只有深深的無力。
子恪怒極反笑:“蘇凌景,你這個時候還能這樣雲淡風輕地叫我冷靜!”
蘇凌景沒有答他,只仰頭深深地將他望著,面色蒼白,眸色裡是沒有任何情緒的平靜,平靜到所有滔天的怒意都可以消失殆盡。
子恪的語氣驟然緩了下來,裡面是心疼是深悔是無奈:“你瞞了我這麼多年還不夠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未若柳絮因風起
子恪的語氣緩了下來:“逸之,你瞞了我這麼多年還不夠麼?”
蘇凌景低頭望了望自己的手掌,掌心紋路清晰,掌紋卻在正中生生截斷,這隻手,再也握不了劍了,而那一手端正的小楷,也變成了行草。這些年,不是沒有怨恨,可是,怨恨又能怎樣?提醒自己在監牢裡所受的屈辱,日日帶著怨懟和戾氣生活下去麼?還是,一死了之?
不,我還沒有看到你曾經描繪的家國天下,我還沒有看夠在你手裡的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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