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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刃還在喋喋不休地哄著,被他突然打斷,舌頭與腦子雙雙沒打過彎:「……什麼出去,我剛去買早點了,鍋貼,吃嗎?」
風繾雪掀開被子:「不管你現在怎麼想,修真界數千萬年來,從未有過以煞氣修習、卻不被反噬的先例。」
「但……」但凡事總得有第一個吧,謝刃把後半句話吞下去,稍稍挑眉未置可否,倒沒有同他再爭辯這個,也不願多管血鷲崖的閒事——反正現在又沒到非得自己幫忙的時候,火還沒燒到眉毛,就可以等著車到山前再找路。
風繾雪本就被古怪夢境擾得心燥,魚肉鍋貼還很燙,越發燒胃,沒吃兩口就放下筷子:「走吧,出發!」
「現在?」謝刃一愣,抬頭就見人已經消失在樓梯口,一時也摸不準,難不成真夢到了什麼髒東西?便也匆忙追上去。幸好,被外頭涼爽的海風一吹,風繾雪整個人的情緒平復不少,回頭見謝刃正不遠不近跟著自己,又催促:「你走快些。」
「哎!」謝小公子滿口答應,幾步追上前,「你心情好啦?」
風繾雪「嗯」一句,提醒他:「島窟內或許會藏有九嬰的首級,你多加小心。」
謝刃笑著拽住他的手腕:「知道,到時候你只管寸步不離跟著我,走,御劍!」
逍遙劍雖非神劍,但好在力氣夠大,載兩個人也依舊很穩當。其餘三人跟在後頭,自然又將這種摞在一起的奇詭現象解釋為「債務行為」,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再度考慮起給謝刃湊錢還債的事,因為實在太可憐了,看著很糟心,所以能拉一把算一把,兄弟情不可謂不感人。
也不可謂不遲鈍。
反正就是死活看不出來某人正在花式開屏的孔雀行為。
正午是太陽最烈時。
幾人四處檢查,找到一處相對薄弱的石蓋。謝刃手腕翻轉,劍身頃刻燃起烈焰,風繾雪站在他身後,也暗中握緊劍柄,沒人知道下頭那些竄來竄去的玩意到底是妖還是煞,所以墨馳一早就張開了天絲網,璃煥與何歸則是站在謝刃對面,共同以符咒布陣,將四周堵了個水洩不通。
謝刃在動手之前先提醒:「都各自小心啊,說好了,誰被九嬰附身誰丟人。」
璃煥氣惱:「那是丟人的問題嗎?那是丟命的問題。」
何歸搖頭:「一旦被附身,就會被窺破所有心事,若這顆頭恰好是個話匣子,說不定還會叭叭地說出來,所以還是丟人更要緊些。」
這個年紀的少年,誰還沒點不便與外人道的秘密,尤其是謝刃,他琢磨了一下,如果自己這火苗亂燎的暗戀壯舉被九嬰聲情並茂朗誦出來……嘶。
風繾雪沉聲道:「動手!」
謝刃定了定神,示意眾人多留意,自己揚手一劍劈向石蓋!
火光像漲潮時的白浪般,以一道線的姿態沖向遠方。石蓋受到這極高溫度的炙烤,輕而易舉便向兩邊分開,沒有想像中的亂石炸裂如雨,只有寂靜裂縫似怪眼,黑洞洞地盯著眾人。
璃煥道:「怎麼連怪聲也消失了。」
墨馳放出幾個舉燈小人,飄飄落入洞穴,有了光亮,便能看清下頭的狀況,似乎是一處天然形成的石窟。
謝刃第一個跳下洞窟,風繾雪緊隨其後,地面參差不平,還有不少淺灘積水。舉燈小人在最前頭賣力地走著,它們不靠靈氣點醒,全靠機關驅動,咯吱咯吱運作的聲音在地底顯得分外明顯,璃煥聽得心裡直鬧騰,便想收起這玩意以照明符代替,結果試了兩回,驚愕道:「這裡無法繪符!」
無論多凝神靜心,繪在空氣中的符文都會很快消失,何歸取出隨身攜帶的紙符開啟,見上頭的圖案也正在淡去。幾人頓時緊張起來,風繾雪站在最後,指尖在石壁上暗暗一劃,果然,雪光一樣遇風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