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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今天單位聚餐，有個實習生讓我們介紹物件，她說喜歡長得帥氣人又聰明的，我馬上就想到你了，呵呵。&rdo;

哪壺不開提哪壺，程炎不自覺地對著手機笑，回復他一句，&ldo;帥氣又聰明，你自己不就是嗎?&rdo;

回完訊息，他把手機揣回口袋，這樣假裝不期待地等待回復的話，時間會過得快一些。

這次輪到陸曉風臨時有什麼事忙碌起來，遲遲不發來下一句。

程炎進浴室洗了個澡，濕漉漉地走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還是什麼都沒有。他把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几上，自己去客房裡睡覺。早上起床給他爸買豆漿油條，忍到臨出門前才拿起手機，真的有新訊息。

&ldo;大才子，我來城裡投奔你啦，什麼時候有空出來聚一聚啊?&rdo;

並不是陸曉風發來的訊息，而是讀書時那個巴結過他的校霸老秦。

說起來挺好笑的，這些年不管是大學校友還是曾經的同事，程炎都沒有與他們深交過。唯一沒斷了聯絡的就是這個老秦。

在程炎他爸出事，所有親戚聯絡不上怕被他們家借錢的時候。程炎回到昔日的高中，想要賣掉房子籌錢。恰好就在縣城街頭碰到了老秦。

走在人群中的程炎永遠那麼扎眼，高高帥帥的像個人上人，老秦一下子喊出他的名字，又把程炎拉到自己的場子裡做客。

程炎都快大學畢業了，老秦還在做校霸呢。

聽說程炎讀的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好大學，老秦一下子激動地捏住他的手，老子當初沒看走眼，這傢伙果然是個人才。

一起喝了幾次酒，程炎才發現老秦這人長得精明，實際是個大老粗，相處起來有什麼就說什麼。

幾年裡兩人的聯絡就這麼斷斷續續保持了下來。

本來老秦在微信上沒事找他扯淡，程炎還會配合地回兩句。

錯就錯在今天這條訊息發得太不是時候了，程炎正在等陸曉風的回覆呢。老秦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條烏龍的訊息，會帶給程炎從天堂跌到地獄的失落感。

&ldo;沒空招待你，睡大街去吧。&rdo;程炎面無表情如此回復老秦。

&ldo;嗚嗚!&rdo;老秦學著他的小女朋友說話的方式，發來噁心程炎。

把他爸的情緒安撫到位後，程炎在晚上坐上回去的火車。

他爸本來想出門送他的，被繼母的眼神嚇退回去。男人兜裡一沒錢，在家中的地位就會急劇下降。

程炎躺在硬臥上，回想著曾經是大老闆的男人，如今過得這麼窩囊，心裡極不好受。

如果他這個兒子足夠有出息的話，他爸也不用一大把年紀還這麼拼命。

父子倆一起喝酒的那個晚上，他爸當時說了句話：&ldo;兒子，你要爭氣，幹個樣子來!&rdo;

聽著火車的聲音，程炎一夜未眠。回去之後，他仍要面對事業的瓶頸，仍要面對虎視眈眈的徐志國，他的心已經開始因為父親的話而動搖。

程炎是提前回來的，不用去研究所上班，在健身房裡待了一下午。即便嘴上對老秦毫不留情，他還是給老秦去了個電話，問他是不是進城了，找到落腳的地方沒有。

程炎被老秦約到了酒吧。

還好選的不是太吵鬧的地方，就是不時閃爍起來的舞檯燈光讓程炎的眼睛很不適應。看到程炎身後沒人，老秦很是沒趣地問：&ldo;你怎麼一個朋友都不帶過來，同事什麼的呢?&rdo;

程炎淡然且理直氣壯地說：&ldo;我不喜歡交朋友。&rdo;

&ldo;得得得&rdo;老秦擺擺手，那就兩個人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