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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事,他可不能輕輕放過。他還是詳細地問了那老頭子身法手法,儘管丁劍鳴說出給人家一雙肉掌“較量短了”,怪不好意思。他聽了丁劍鳴比較清楚的敘述後,依然動容道:“那是內家外家合而為一的掌法,用的是掌心的‘小天星掌力’所以許多次都把你的太極掌中的‘粘勁’都化開了。聽你的說法,這像是鷹爪門的三十六手擒拿法,但又不很像。大概是這一門變化而來的吧。不過鷹爪門的名家,河南有董期英,河北有郝永浩,可從沒聽過遼東有這派的傳人,而且董、郝二人,我也曾和他們彼此研究過,他們雖然三十六路掌法,很是不凡,但論到‘小天星’掌力,專以撅、按、粘、卸等四字訣合內力外力為一的功夫,他們也只是平平而已,他們已是鷹爪門頂兒尖兒的人物了。不在鷹爪門中,還有如此人物,師弟,這可是勁敵,不過也不必氣餒!”
柳劍吟是自忖以一身功夫,若真碰到其人,縱不能取勝,諒也不致落敗。可是他一說完,見師弟面色微微一變,他才猛省起師弟敢情又是“犯勁”,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於是他急忙問師弟:“弟媳呢?有幾個孩子?”
丁劍鳴這才面色和緩過來,告訴他師兄說:“老伴早幾年就去世了。當時路遠,沒有通知師兄。”至於說到孩子,他可驀地又顯得一片傷心,蒼蒼涼涼地說道:“孩子大了,就自己找去處了。師兄,你我分手時,我的孩子已會叫你伯伯了,我廿多年來也就只有這一個孩子,可是他現在已不知浪蕩到什麼地方去了。”柳劍吟聽了大為奇怪?問起來時,只見丁劍鳴嘆一口氣道:“孩子大了,做父母的也不容易清楚他們的心事。曉兒自幼本很聽話,大了就漸漸變了。他竟然離家遠走,不別而行,只留下一封信,說是不願在保定呆,要到外面見識見識,他說是忍受不了這悶氣沉沉的日子。其實嘛,年輕時候,誰不願像鷹一樣的飛翔,魚一樣的逐浪,就是俺們哥兒倆,當年不也是雄心勃勃,想在江湖上闖出‘萬字’?可是也總得尊長輩允許才行呀。這個孩子竟連說也不說一聲,就那樣拍拍手走了,算起來那年他正是廿一歲,我還剛給他訂好一門親事,他這一走,令得我做父親的很尷尬。”說起兒子的事,丁劍鳴倒很動了做父母的天性,越說聲調越低啞了。對師弟的家事,柳劍鳴和他隔別了這麼多年,可以說是完全不清楚了,他只好不著邊際地安慰了幾句,插不進什麼話去。
丁劍鳴的兒子叫做丁曉,算起來比柳夢蝶剛好大十年,今年是廿六歲了。丁劍鳴比他的師兄早結婚,所以柳劍吟還在保定時,他已經懂得叫伯伯了。原來了曉和他父親的志趣又很不同,他小時因父親已與武林中人鬧翻,保定武家的孩子很少和他玩,他已經覺得很寂寞了。大了在外面接觸了一些俠義少年朋友,越發不滿意他的父親和索家等官府來往,加以父親經手他訂的婚事——一個仕紳人家的女兒,他更不滿意,他自己歡喜的是以前梅花掌的掌門人姜翼賢的孫女兒,可是卻因許多波折,不能如願。思想上的苦悶,加了婚事的不如意,對於他——一個自小孤寂,養成了喜歡幻想的少年人,是難以忍受的。於是他這才不別而行,他也不願意憑父親的“情面”,託什麼江湖上的前輩關照。他幻想的是獨自挾劍浪遊,幹一番事業。他這一行,另外有一番遇合。關於他的婚變和事蹟,本書不能詳述,只能在這裡交代一筆。
再說柳劍吟見師弟很是傷感,他急忙又繞過話題,談到這次北來的事。他問師弟道:“師弟,你這次保護貢物被劫,事後可有綴(跟蹤)下去麼?他們有多少人動手?他們劫了貢物行動總不能很輕便,難道就一點蹤跡也踩(探訪)不出麼?”
丁劍鳴見師兄一問,驀地又豎起雙眉道:“我就懷疑是形意門鍾海平那傢伙勾引出來的強盜。師兄,你是知道鍾海平這傢伙一向都和我過不去的。那天他沒有在場,在場的只有那遼東口音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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