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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和艾玫突然受此,不但無顏對祖先,且無顏對李敖……’
“柏楊是2日中午放出來的。這封信是2日下午見過我以後寫的。我在日記上說:‘早為柏老辦事(向調查局抗議等),午始放出。下午見一面。’見面後柏楊問我意見,我說:‘他們這次放你,只是觀察你被放後一時反應或跟什麼人聯絡,我看事情還沒過去,你要交代的,就先妥為交代吧!’他聽了,決定採納我的意見,寫信給孫觀漢,並向艾玫交代‘身後事’。他留了一封長信給艾玫,艾玫拿來聽我意見,我也做了一些建議。柏楊信中‘外務找祖光、李敖’、售出版社‘請左煥文、李敖介紹’、‘書則贈李敖’、‘但盼告寒爵、申虹、紫忱、李敖,俟有機會,為文’等話,前兩點是雜務,都由屠申虹他們料理了。柏楊的藏書我一本也沒收受,我向艾玫說:‘這些藏書是柏老的心血,請給他完整儲存,等他回來享用。我是不敢收的。’最後一點倒是我最關心的,但是我已被國民黨完全封鎖,實在沒有機會為文,因此,我決定向海外設法。”
“我的方式有三項:一、儘量把有關案情的一切檔案偷運到海外,其中最重要的是柏楊自己的答辯書。因為我告訴過柏楊,人一入獄,要想合法傳出手寫的東西,就難難難;但是若以答辯狀等法律文書偷關漏稅,則或許能有漏網的機會。因為給律師參考的法律文書,為訴訟所必需,理應放行才是。我相信柏楊會記得我的話,他下筆又勤又快,牢中無事,把自己冤獄詳細道來,必然精彩。柏楊入獄後,我請艾玫再做這一暗示給柏楊,果然柏楊就把答辯書陸續供應出來了。我主要透過我的美國朋友梅心怡等的協助,流傳海外,使柏楊冤情和知名度大顯於天下。二、儘量把柏楊冤獄新聞轉達給外國記者。在這方面,我主要透過美國記者魏克曼(Fredaric Wakeman)等的協助。在他們的協助下,《紐約時報》在1969年7月3日和9月7日,都有長篇報道;《新共和》(The New Republic)在1971年7月16日,也有長篇報道。這樣更使柏楊的冤情和知名度大顯於天下。三、儘量展開營救行動。在這方面,我主要透過孫觀漢。孫觀漢是美國匹茲堡大學物理學博士,是用閃爍計數器測定中子的第一人,也是用隕石粒子測出月球自行發光的第一人,擁有在美註冊的40種以上的專利。曾任臺灣清華大學原子研究所第一任所長、美國西屋公司放射線與核子研究所所長。我透過孫觀漢營救柏楊的事,值得特別細說一下……
自述:與柏楊的恩恩怨怨(2)
“柏楊在10年冤獄家破人老以後,回到臺北,公然表示原諒並同情迫害他的特務、檢察官等人;另外在1988年1月15日的《中國時報》上,以《悼蔣經國先生》為題,大做肉麻的吹噓,舉凡‘傑出’也、‘英明’也、‘衷心的祝福蔣經國先生在天之靈’也,全部出籠;又在第二天1月16日的《中央日報》上,以《永懷哀思免於恐懼的自由》為題,再做肉麻的吹噓,舉凡後悔沒單獨與蔣經國‘合照’也、‘值得稱讚’也、‘功德’也、‘蔣經國先生領導上開明、寬容的胸襟’也,也全部亮相。這種置蔣經國整他、使他10年冤獄家破人老的傑作於不問,反倒殷殷以馬屁報怨的作風,古人的以德報怨,又算老幾呀!柏楊一方面向蔣經國重抬舊屁,一方面已經變成一個嚇破了膽的人,連‘警察總監’都不敢碰了。遠流出版公司為他印白話《資治通鑑》廣告,廣告中印了區區‘借古諷今’字樣,柏楊都堅持一一塗去,令遠流出版公司的同人嘆息不置,他們沒想到柏楊的膽量,竟已一至於此!柏楊不但對蔣經國發賤,以德報怨,同時對李敖卻一反其道,以怨報德。他出獄後,寫《活該他喝酪漿》一書,扉頁題的是‘謹將本書獻給餘紀忠先生暨夫人感謝對我的照顧和愛護’;他寫《按牌理出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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