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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raftdurchfreude，德語，大意為&ldo;透過歡樂得到力量&rdo;，原文稱strengththroughjoy。kdf是德國勞工陣線下屬的公司，1937起開始經營葛斯特羅夫號。】

他的腳後跟相互碰了一下，向彼得森敬禮，踏步走出會議室，那條忠誠的阿爾薩斯狗跟在他後面。

站在舷梯上面計程車兵看了看那個高個子男人的檔案，將其交給負責監管運送傷員上船的軍官。

那軍官慢慢看著那封信。最後，他說：&ldo;科赫先生對閣下推崇備至。&rdo;

埃裡希&iddot;科赫是殺人如麻的地方長官，他拒絕從東普魯士撤離，而是忙於打點搜刮來的細軟，自行乘船逃命。

&ldo;能得到他的讚賞是我的榮幸。&rdo;

軍官喚來一名乘務員，向他解釋情況。乘務員聳聳肩，領著他們走過人滿為患的甲板，接著向下走了三層。他開啟一扇門，那間小船艙裡面有兩個鋪位和一個洗盥池。房間太小，他們三個沒法同時進去。

&ldo;說不上是&l;領導人&r;套房，&rdo;乘務員說，&ldo;不過能住這裡也算你們幸運。往下四個門就是船長的房間。&rdo;

高個子打量著船艙。&ldo;這間夠好了。現在幫我們找些食物吧。&rdo;

乘務員漲紅了臉。在這種旅途中普通人只能得過且過，而重要人物非但過得舒適，還對他呼來喝去，是可忍孰不可忍?但那高個子藍色的眼睛露出冷酷的神色，他不敢爭辯，轉身離去，過了15分鐘，端來兩碗熱氣騰騰的蔬菜湯和幾塊硬麵包。

兩個男人默不作聲，埋頭大吃。教授先行吃完，把他的碗放在一旁。他的眼光透露出疲憊，但頭腦仍然清醒。

&ldo;這是艘什麼船?&rdo;他說。

高個子用他最後一片麵包刮刮碗底，然後點燃一支香菸。&ldo;歡迎你來到維爾海姆&iddot;葛斯特羅夫號，&l;透過歡樂獲得力量&r;，德國工人運動的驕傲。&rdo;

這運動如火如荼，意在向德國工人顯示國家社會主義的優越性。高華斯四處瞧瞧這簡陋的住所。&ldo;我既沒有看到力量，也沒看到歡樂。&rdo;

&ldo;不管怎樣，總有一天，葛斯特羅夫號還會滿載快樂的德國工人和忠誠的黨員，前往陽光燦爛的義大利。&rdo;

&ldo;我實在等不下去了，你還沒告訴我，我們要去哪裡。&rdo;

&ldo;去遠離紅軍魔爪的地方。你的工作太重要了，萬萬不能落在俄國人手裡。德意志帝國會善待你的。&rdo;

&ldo;看起來德意志帝國似乎連能否善待自己的人民都成問題。&rdo;

&ldo;暫時的挫敗罷了。你的福利是我最先考慮的事情。&rdo;

&ldo;我毫不關心我的福利。&rdo;高華斯已經有數月沒有看到他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了。正是他們斷斷續續的來信，讓他有活下去的願望。

&ldo;你的家人?&rdo;高個子目不轉睛地看著他，&ldo;別擔心。這一切很快就完了。我建議你先睡覺。不，這是命令。&rdo;

他躺在鋪位上，雙手交叉墊在頭下，閉上雙眼。高華斯沒有閉眼。他的夥伴很少睡覺，哪怕最輕微的聲響都能將他驚醒。

高華斯凝望那個男人的臉龐。他應該才二十出頭，雖然看上去要老一些。他的頭很長，臉上稜角分明，簡直可以被當成招貼畫裡面那些完美的印歐人。

想起那個俄國士兵被冷酷地打發上西天，高華斯就渾身發抖。過去的幾天簡直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