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破碎(第1/6 頁)
次日晌午,一道旨意,宣告滿京:原統書棋之首,後貶俞川縣衙,罪犯簫赫,即日起扣押於內宮府衙,經地方刺史查實,證據確鑿,無需辯言,犯人為官不實,私收銀錢,擇日問斬,長子簫廬凇充軍,其餘女眷變賣為奴,其妹因夫家於國有功,念於恩德,饒。簫家簫赫一房,田產土地,金銀細軟全部收歸國庫,以儆效尤,普天黃臣,具以此鑑。
訊息傳到俞川簫府的時候,簫廬凇即被國軍統領帶走,簫家夫人聽完處決之後,看著一雙兒女被下了鐐銬,當場拔簪自盡,簫祁韻親眼看著阿孃血流,倒在面前,任誰也會失去理智,本能地撲上去,卻被軍兵粗暴地拉走,任她如何喊叫,也沒有人讓她再看親人最後一眼。
她這輩子最呵護的弟弟,也不知道日後能否再見。
家世落魄,終難逃這麼一天,縱使再小心翼翼,再各處謀劃,也是無濟於事,命中註定有這結局,誰還能不認命呢。
簫家的事情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滿京大員竟沒有一個站出來替簫家說一句話。
在這和平安定的年代,百姓不必挨餓受凍,衣食無憂之後,便有精力聚在一起討論。
不過才一個下午,滿京都,上到世家大院,下到茶館酒坊,都是議論紛紛,大戰在即,君上很少處治官員,生怕給百姓造成惶恐,戰爭本就容易給百姓帶來慌亂,眼下這時節更不應該橫生事端,但是簫赫,君上已經忍了他一段時間了。實在忍不下去的時候,也是可以殺雞儆猴的。
霍府,星嵐閣,
二爺回來就跟夫人說起了君上的旨意,又說:“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傳的這樣快,街頭巷尾都是談論這事的,這幾天你辛苦些,別讓洺兒出門,聽見這些閒言碎語,他又要折騰了。”
夫人點頭應下,說:“知道了,待會我讓曉葵去告訴家裡的下人,誰也不許嚼舌根。”
“好。”
大概有大半個月,靳佩哲婚期將至,忙活著自己的事情沒空過來,二爺突然加大了霍澐洺的課業量,讓他也沒有餘力出門閒逛,林婉笙也被禁在府中,只能是繡些花紋圖樣,說是為了修身束性,搞得小丫頭每日提不起精神來。
六月二十七,
進了雨季,就沒有幾天是晴日。
這一天一早,靳佩哲就到霍府來送喜帖和喜糕,二爺正巧今日休沐,見過了乾爹乾孃,便去了清雲軒,一進門,看見羽澤正在院子裡,羽澤瞧見佩哲少爺,便迎上來說:“少爺有一陣子沒見我家少爺了,今兒怎麼過來了?”
靳佩哲跟他說:“我這不是最近太忙了嗎?誰能想到娶個親這麼多規矩,我有事找你少爺,他在屋裡吧?”
“在閱室呢,少爺您進去吧,我給您泡茶去。”
靳佩哲叫住羽澤,剛開口說:“我要喝”
“碧玉清心?”羽澤先一步說出,靳佩哲點點頭說:“對,這碧玉清心就你弄得好喝,回頭到我那去教教原離,他怎麼也弄不出來你這味道。”
羽澤說:“也沒什麼特殊的,就是時間掌握得準一點就行了。”他說完,就到茶室去了,靳佩哲一進屋,直奔閱室去,推開門瞧見霍澐洺認認真真在桌前寫些什麼,便猜到是有關於《霍門劍訣》,就沒上前去,從袖中取出來一張喜帖,手腕一抖,喜帖夾著風飛向霍澐洺,他雖是人在桌前,耳朵卻早就聽見靳佩哲進屋的聲音,故意沒抬頭,聽見喜帖破空之聲,嘴角上揚,手中的筆輕輕擱在筆架上,腿上一用力,右手手臂一撐,人便從桌子上面跨過去,左手雙指隨意一伸,便夾住空中的喜帖,瞥了一眼靳佩哲,一邊拆開喜帖,一邊嘟噥了一句:“小兒科的把戲。”
靳佩哲坐在閱室邊上的椅子上,說:“時間定下來了,七月初二。”
雖然靳家的婚期遲遲沒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