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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媛沉默了半晌,低聲道:“我明白。”
“你願意?”
紫媛點頭以答。
卿塵眸中深色如同秋湖月夜,光華淡凜:“紫媛,抬起頭來,你真的願意?”
紫媛抬頭看著卿塵,眼中有些憂傷,但卻並不能掩蓋肯定的神色:“我可以為郡主做任何事情,我求郡主饒過他的性命,只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眼看著他的痛苦,於心不忍,他畢竟……畢竟是我的夫君。但他若對郡主和四殿下不利,那便是我的敵人。”
卿塵並沒有因她的話而欣喜,淺淺蹙眉,說道:“我並沒有想要他的性命,只因他早已生不如死。你回去吧,如果心甘情願,便照我說的去做,如若不然,我也不會怪你。”
紫媛俯身道:“請郡主放心。”
紫媛走了後,卿塵獨自在佛前站了會兒,才舉步下山。
未至山門,她無意抬頭時在來往的香客中看到一個人。
一個人,一身墨黑色的武士服,勻稱而修長的身形如劍,然而劍入匣中,鋒芒平斂。
與往日長街奔馬的恣意放肆不同,他沿著青石臺階一步步獨自走著,神情奇異的安靜。
卿塵不由停下了步子,駐足在不遠處的大殿前。
夜天溟原本看著大殿上方一片浮沉紛擾的青天緩步前行,忽然若有所感地扭頭。
卿塵這一次沒有避開那雙眼睛,隔著人來人往,青煙繚繞,她看到了他,他也發現了她。
芸芸眾生,浮塵過眼,熙熙攘攘,擦肩而過,如一幕幕無聲的畫面,輪迴眼前。
聽不見紛擾與嘈雜,半幅紅塵,萬丈煙雲。
一雙魅異而平靜的眼睛,一雙純淨而清銳的眸子。
青山深處莊正的鐘聲遙遙傳來,夜天溟似是恍然驚醒,忽然眉眼一吊,那種妖媚的光澤剎那間從黑暗中迸射,明耀刺眼。他舉步往大殿走去,穿過了人群紛攘,幾乎是瞬時便到了卿塵面前,暗光異亮的眸眼一垂,“四嫂。”語調微長。
溫熱的呼吸幾近眼前,卿塵羽睫輕揚,不露聲色的緩退了一步,“不想殿下也會上山拜佛。”
夜天溟盯著她:“我也沒想到四嫂是吃齋唸佛之人。”
卿塵一笑:“吃齋唸佛我做不來,不過上山叨擾方丈大師一盞清茶罷了。”
夜天溟揹著手側頭打量她,“方丈大師?他那裡只有苦茶其心。”
卿塵想起方才敬戒大師提到的喝茶人,心中一動,說道:“其心何苦?”
夜天溟細眸輕眯,微光浮動:“其心皆苦。”
卿塵道:“善惡其心,悲喜其心,苦樂其心,是非其心,其心百味,如何只有一苦?”
夜天溟道:“百味如一,其心自苦。”
卿塵道:“殿下的茶斟的太滿了,杯滿茶溢,百味難入,是以獨具其苦。”
夜天溟唇角勾著抹似明似暗的笑:“觀一切境,若暄若寂,若物非物,若欣若厭。苦滿空溢,明心見性,見性成佛。”
卿塵淡聲道:“大悟無言。”
夜天溟道:“大悲無淚。”
卿塵凝神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情上有種異樣的東西如輕羽點水般一閃而過,人卻往前一傾,低聲在她耳邊道:“本王獨愛此味,時時心存惦念。”
卿塵微微斜眸,兩人近在咫尺:“殿下既讀經論禪,想必也聽說過,無妄想時,一心是一佛國;有妄想時,一心是一地獄。眾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獄。菩薩觀察妄想,不以心生心,故常在佛國。”
夜天溟突然仰頭哈哈大笑,神情狂妄,惹得周圍不少人往這邊看來:“佛國又如何,地獄又如何?本王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