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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想了會兒,便大概明白了其中緣由。在湛王和溟王都請旨賜婚時,天帝偏出人意料地將她這個鳳家的女兒指婚給凌王,看來是想以凌王抑制湛王,同時分化外戚勢力。夜天凌手握重兵,太過忌諱,此時只有主動退步,才能使得天帝安心。“是因我們的婚事?”她問道。
夜天凌不甚在意地說道:“也算是吧。”
卿塵將幾粒靜涼的棋子緩緩收握在掌心,不由便蹙起了眉梢:“沒了兵權,等於失去半邊天下,我這個妻子竟讓你失去了如此重要的東西。”
夜天凌見她認真了,薄唇微揚,不急不徐地道:“帶了這麼多年的兵,難道調兵遣將還非用那一道虎符?莫要小看了你的夫君。”
卿塵凝視他片刻,面前他深邃的眸中一點星光微綻,極輕,卻攝人奪目般傲然。她心間豁然開朗,眼波輕漾,轉出一笑,將手中棋子緩緩放在棋盤之上,一子落下,盤中糾纏不明的局勢隱有變動:“如此的話,溟王神策軍那邊不是也得交了?”
夜天凌道:“那要看他是不是聰明。”
“聰明,只可惜有時候聰明太過。”卿塵一直不喜歡夜天溟:“我賭他不交。”
“他交還是不交,都無關大礙。”夜天凌語氣略有些鋒峻:“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陷害大皇兄,更不該對你有不軌之心。”說話間他將一顆白子“嗒”的丟入局中。
黑白雙子散落經緯,那黑子原本攻勢凌厲,咄咄逼人,但此子入局,一大片黑子頓時成了死棋。黑子長驅直入的鋒芒受阻,再兼後方空虛,頓時有些難以為繼,白子先前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格局瞬間翻佔了上風。
這時候,夜天溟若交兵權,則失了手中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在軍中他斷沒有夜天凌這般影響力;若不交兵權,那麼除非起兵奪位,否則天帝也容不了他幾時了。顯而易見,天帝如今也是有了一步步上收兵權的打算。卿塵微笑挑起了幾顆黑棋,卻忽然一愣,夜天溟那些非分的舉動她並沒有對夜天凌提過,探詢地看去:“你怎知道他對我……嗯……嗯?”
“嗯?”夜天凌劍眉輕揚,繼而淡淡冷哼:“他每次看你,便如當年看你姐姐纖舞,我豈會不知?”
卿塵突然笑道:“你知道他在看我,那豈不是你也在看著我?”她丹唇微抿,眸中靈動,頗有些調皮的意味。
夜天凌將手中剩下的幾顆棋子隨意丟下,一局棋頓時亂了套。他似笑非笑中有些不明含義的曖昧,低頭在她耳邊:“嗯,我一直看著你。”
卿塵本來揄挪別人的神情毫無抵抗力地轉成羞澀,往他臂彎裡躲去,夜天凌環著她,嘴角掛著絲調侃的微笑。卿塵嗔他一眼,靠在他懷中,“四哥,過些時候我送你樣東西,或者也能彌補一二,只是要費些時日。”
夜天凌低頭問:“什麼東西?”
卿塵微笑道:“先不告訴你!”
夜天凌倒也不追問,只看著她清澈的眼睛說道:“能換得你在身邊,莫說什麼兵權,即便傾盡天下又如何?”
淡淡一句話,直撞入心湖,傾覆了神魂。卿塵心裡湧起前所未有的痛快的感覺,眉一揚,如他般傲然說道:“我可為你深閨添香便能同你披荊斬棘,你娶了我,定也不負天下。”
夜天凌眼中一波,轉而笑說:“這樣的女人也只有我敢娶,別人誰要?”
卿塵不服抬頭:“你不要,總有人要!”
夜天凌臂彎一緊,緩緩道:“他敢。”
卿塵見他那霸道,卻開心不已,揚聲清笑,夜天凌也抑不住,笑了起來。
笑聲依稀,穿窗而去,連走過外面的晏奚都感染了幾分,不禁咧開嘴,只覺暮春燻然,人生如斯,竟是無比的美好。
天機府是夜天凌每日必到之處,今日同卿塵一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