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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微,如今正是長房主持中饋一言堂的時候。自然事事遵照長房的意思操辦,就連稍稍能記事的瑞五娘也時常被李姨娘訓教要聽從三姑娘瑞玟嫣的命令、討長房的三姐姐歡心。
瑞玟嫣是個什麼脾性?便是已故的庶長兄瑞致興,瑞玟嫣也從未放在眼裡、打心底裡厭惡,更妄論瑞五娘這麼個二房出身的庶出妹妹,自然也給不了什麼好臉色。只是瑞五娘性子比不瑞瓏嫣、瑞婉婉傲氣剛烈,原是個柔和順從的主兒,倒是滿足了瑞玟嫣逞長姐②風頭的念頭。一來二往,即便沒把瑞五娘放在心上,心情愉悅之餘,還是會打賞瑞五娘些許好處的。
老夫人年紀大了,用了年夜飯,賜紅包,又祭拜過瑞氏祖宗之後,便回了公主府歇下。
汝國公也是個享樂慣了的,哪裡受得住漫漫長夜枯坐一堂的守夜之苦,尋了個藉口到匯源居看了一眼嫡子,又照例敲打伺候霆哥兒的婆娘丫鬟,便轉了個身去外府——美名其曰“要務在身”。
汝國公府的門生年前進獻了一位舞女以供國公爺賞樂。
那舞女出身齊魯之地,明眸皓齒,妖媚嫣豔,細腰長腿,體態輕盈,尤以掌上舞為長。偏生帶了一股子傲氣,每回都以“賣藝不賣身”為由回絕國公爺,鬧得國公爺愈發心癢癢。美人當前,左右是到嘴的肥肉,難道還能飛了不成?合該是國公爺樂意恩寵一二,得手之後方顯盡興。
獨留二爺同打著瞌睡的瑞致祥坐在大堂之中守夜。
此乃前話。
但說皇宮之中。
璟宣帝同皇后秦氏親自伺候瑞太后安寢,而後才結伴回乾清宮守夜。
秦皇后知道,璟宣帝心裡並不痛快——憑誰一泱泱大國天子,萬事卻皆要遵照母后的意思操辦,如何能夠痛快?
璟宣帝並非無知小兒,三歲上書房,六歲登朝堂,十三歲出宮建府從尚書之側受學③,十六歲使計如日中天的皇長兄落馬,十七歲有治淮遼水患之功在身,如今更為大昭王朝第四代皇帝、承繼皇家宗廟,年少有為不外如是。
這個帝位,可謂是名正言順,亦可謂是名不正言不順——外戚專權從來不是當朝皇帝喜聞樂見之事,瑞書鵬的削官降職,便是璟宣帝不滿瑞太后插手朝政的體現。
新帝登基,根基不穩,才有那些個心懷鬼胎的賊人妄圖推翻新帝新朝,擁戴先太子為帝,這一點,瑞太后深以為戒。可瑞太后當局者迷,私以為璟宣帝只是對幼弟沙場戰敗懷有不滿,每每置喙,更在璟宣帝心頭添一把火氣。
乾清宮燈火通明。
帝后二人高坐主位,望著空寂的殿外無言。十數宮人手捧茶器杯皿、糕點脆餅、瓜果蜜餞、手爐熱囊等物靜候側殿之中,低眉垂首、恭謹卑謙,只等著裡頭帝后召喚、好生伺候。
“父皇曾有口諭,著那汝國公府的妹妹賜予老六為妻。”璟宣帝忽地開了口,“皇后,照你的意思,此事該當如何?”
帝王多猜忌。
瑞太后說到底是瑞氏一族的族人,死生追求不過是為瑞氏一族謀求更多的利益。
一個長子皇帝無法控制在手中,還有次子,次子無法控制在手中,還有養子——九弟年紀小,又慣愛上房揭瓦、調皮搗蛋,比起朝堂爾虞我詐,更樂意馳騁沙場;六弟生性溫和,往好的說是君子有容人之量,往壞的說是耳根子軟沒主見。
但無論哪一個,都不會比現如今更糟。
秦皇后一愣神,卻是並不曉得先帝竟還有這等口諭,到了嘴邊的話又落回肚子裡滾了幾番,才道:“敢問皇上所說,可是那瓏嫣妹妹?”汝國公府未出閣的姑娘滿打滿算也就三個,能讓璟宣帝在意的,也就只有時常被瑞太后提及的瑞瓏嫣罷了。
璟宣帝兩眼微闔,以示不錯。秦氏一向聰明,一點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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