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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冊失蹤了。

那絕非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照片冊裡上百個赤身裸體的越南女人會因此都被說成強姦的受害者，何況裡面確實有幾個被捆起雙手的姑娘，即使是娼妓也會使人誤解的。

如果科奈恩中校知道那些照片下寫著的記錄和其中有一名八歲的小女孩和三個懷孕的婦女，一定會把貝恩上尉狠狠地揍上一頓。

&ldo;你這個又髒又臭的古巴豬玀！&rdo;科奈恩中校揪住了貝恩上尉的衣服罵道：&ldo;我馬上就把你他媽的閹了，混蛋！&rdo;

貝恩上尉想掙脫，但是科奈恩中校有力的手抵住他的喉嚨。&ldo;放開我！&rdo;貝恩上尉嘶啞地嚷道：&ldo;反正在她們身上下的不是美國種，你說什麼都晚了。&rdo;

我突然想起一個越南女人。&ldo;都閉上嘴巴。&rdo;我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們拉開。

&ldo;看來的確有人偷走了那本照片冊。&rdo;我說。&ldo;現在我們要做的首先是把這件事分析一下，然後再決定怎麼辦。&rdo;

&ldo;無論如何也要把照片冊找回來！&rdo;科奈恩中校喘息著說。

貝恩上尉偷偷眯起眼瞟了科奈恩中校一眼，然後又故作鎮靜地合目養神。

&ldo;是不是被你那些臊娘們偷走了？&rdo;科奈恩中校問。

貝恩上尉仍然合著眼睛，沒有回答。

我告訴科奈恩中校，貝恩上尉病了，患上了，已經許多天沒有離開過駐地。

直到這個時候，科奈恩中校才注意到桌子放著青黴素藥膏。

是的，從發現自己身上長出了梅毒以後，貝恩上尉沮喪得要命，一直呆在房間裡長籲短嘆，再也沒有搞過任何越南女人，那麼照片冊怎麼會不翼而飛呢？我們的注意力漸漸集中到艾倫少校漂亮的情婦，《新生報》和《民主報》發行人龍夫人的身上。

32歲的龍夫人是一位闊綽的越南貴族的遺孀，當時在西貢的美國軍官幾乎都認識這位能講流利的英語和法語的美人。她總是穿著帶越南南方民族特色的叫作aao daai緊身旗袍，烏黑長髮在頭上挽成一個很大的髮髻，身材豐腴動人，那雙略帶憂怨似的厚嘴唇經常吐出一些充滿機智的話來，使得艾倫少校為之傾倒。由於與艾倫少校的特殊關係，她常在我們駐地出入。事情發生之前的幾天，我曾經見到她坐在貝恩上尉的床上談笑，懷裡抱著那個永不離手的、蛇皮製成的皮包。

&ldo;她偷照片的可能性非常大。&rdo;科奈恩中校說。&ldo;近來《民主報》和《新生報》刊登過許多反美言論，內容涉及到越南政府的高階官員和美國軍事代表團的事情，顯然不是一般報紙那種過激的排外情緒的發洩。但是由於她與一些政府官員之間的曖昧關係，我們在沒有得到證據之前一定要慎重對待。&rdo;

&ldo;如果證實她與此事有關，我們會採取什麼措施呢？&rdo;我問道。

&ldo;即使是那樣，我們也一定要想辦法與越南政府協調一致。&rdo;科奈恩中校回答。

&ldo;目前西貢局勢還沒有穩定，有關選舉的謠言越來越多，越共分子還在策動遊行請願。

另外，政府內部的分裂也沒有彌合。因此無論如何，我們絕不可以直接出面交涉，只能透過越南政府或警察部門在有利的前提下進行調查。&rdo;

事實上，當時的越南政府內部存在著不少親法分子和狂妄民族主義者，與親美的以吳庭艷總理為首的官員時常發生磨擦，政變的企圖也非常頻繁，所以美國人所處的地位是十分艱難的。

&ldo;為什麼不馬上逮捕她？&rdo;貝恩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