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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立刻翻身下馬。
沛水不在汛期,平靜無波,但正是此番正是寒冬臘月,河水冷似冰,殷上摸了一把河水,轉身對江遺雪說:「把披風和外袍都脫了。」
言罷,也伸手解開自己披風的外袍,連帶他的一起搭在馬匹身上。
殷上見他欲言又止,便直接道:「別說什麼沒用的,我要你,誰也攔不住。」
她伸手拉著江遺雪走到岸邊,輕聲道:「握緊我的手,別鬆開。」
他眼眶通紅,眼神卻變得堅定起來,用力點頭,道:「好。」
言罷,殷上便站在原地等待時機,剛能聽到一點馬蹄聲,便用力擊打馬背,身邊的馬受力嘶鳴,馱著他們的衣物迅速跑遠。
殷上立刻拉緊他的手,道:「跳!」隨著話音落下,二人齊身一動,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幾息之後,湛盧博並沈越西來到岸邊。
水中波紋猶在,遠處的馬匹也還在奔逃,依稀可見衣袂的顏色,沈越西立刻道:「跳河了?」
時不待人,湛盧博皺著眉頭思忖半息,只得道:「先追馬!」
沈越西問疾問:「若是跳河了怎麼辦?」
湛盧博道:「說不定只是迷惑我們的,河水這麼冷,下去了也不一定有命活,先追馬!」
聞言,軍眾立刻動身,朝著馬匹復追而去。
……
沛水不算特別寬闊,游到對岸不是難事,只是河水過於刺骨,剛入水便能感覺渾身冷得發麻。
殷上常年習武,倒還能支撐,江遺雪已然面色發白,雙唇血色近無。
「還能走嗎?」
聽到她關切地聲音,江遺雪勉力點了點頭,說:「可以、不用管我,快走。」
殷上皺眉看了看四周,拉起江遺雪的手一齊踏入密林之中。
入水躲避只是最簡單的第一步,上岸後要面對的才是真正的難題。
如何在深山密林之中保全自身,又如何獲取馬匹、重新上路,如何躲避湛盧博隨時可能回頭的追尋……
殷上神色鎮定,邊走邊細想。
這自然還未到絕路,她也不會任由自己到達絕路。
現下,她隨身還有武器、錢財、火折,世子玉令,最重要的幾樣東西並未離身,她想要自保,遊刃有餘。
最重要的是如何安全無虞地回到亓徽。
等湛盧博意識到那馬匹不對,自然會立刻反應過來他們入水,冬日河水刺骨,他們要不然入水躲避,復又上岸,要不然就是去往對岸,總是走不遠的,他人手充足,又有馬匹,找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要不然只能入城了。
這裡還在序戎和東沛的邊境,就算城外有莊子或是村落,卻不能保證沈越西沒有安插人手追尋二人。
東沛……
東沛王江明悟這麼多年從未給江遺雪寫過信或是送過東西,東沛年年進貢的使者偶爾會過來看一眼,但也只是跟隨他國使臣出於禮節的看一眼,從未送過東西或是帶過話。
……或許可以試試。
正想著,身側江遺雪突然停住,伸手指著一處,道:「殷上,看那。」
殷上循目望去,是一個不小的山洞,洞口草樹林立。
「走。」二人拉緊手,一齊朝那個方向走去。
那山洞很是幽深,草樹雜亂,深處也是黑黢黢的,並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透過洞口的光線,模糊可以看見巖壁上凹凸的稜角起伏。
殷上怕裡面有冬眠的猛獸,不敢往深處走,只待在洞口,左右尋了些枝葉碼成了柴堆。
她從懷中拿出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油布包,上面用鹿脊筋絲緊緊捆著,裡面是一卷銀票和一個火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