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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我先走了，回見吧。&rdo;她扯下黑衣人的下擺，擦了擦自己的匕首。

秦王的笑凝固在臉上，漸漸消失，他怔怔看著格安，又低下眼眸，好像有些委屈地說：&ldo;可是我手臂被劃傷了，還在流血。你那裡有傷藥麼？&rdo;

格安愣了愣。

☆、第 41 章

氣氛有些凝滯，重要的是，格安真的沒有傷藥。

&ldo;小廝在外面，只是睡著了而已，你去叫他們就好。&rdo;她心裡不知是怎麼想的，可能是怕被質問之前的事，畢竟是她欺騙在先。

&ldo;那你來是做什麼？&rdo;秦王跨過地上黑衣人的屍體，&ldo;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要來找我？&rdo;

在格安的印象裡，秦王很少用這種質疑的語氣問話。一個總是溫和又從容的人，彷彿從來沒有什麼事能打破他內心的平靜。不會咄咄逼人，更不會讓身邊的人為難。

秦王的臉色說不上難看，沒有皺眉也沒有怒意，只是沒有在笑而已。夜風吹起天上的雲，遮住了月光，格安內心發出無聲的嘆息。

是啊，自己為什麼要來？

&ldo;我，只是路過而已。&rdo;她聽見自己在說。

&ldo;路過。&rdo;秦王重複道，&ldo;那你路過到這裡，發現什麼了？&rdo;

格安抬起眼眸，見他的唇色漸漸泛起白，目光移到他仍在滴血的手臂上，衣袖已經被鮮血浸染了。

&ldo;你不要胡來，先包紮一下。&rdo;

秦王轉過身，從房角的櫃子裡取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開啟，裡面是傷藥和紗布，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

格安皺起雙眉道：&ldo;你知道今晚會有刺客？&rdo;這次換她來質問。

&ldo;嗯。&rdo;秦王好似不願多說，自顧自地扯開紗布，然後笨拙地隨便在手臂上捲起來。

格安看著那捲紗布浸著血，被裹得歪歪扭扭，終於無奈嘆了口氣。她拉開椅子坐下，搶過秦王手裡的紗布，把之前他捲成粽子的一團拆開。傷口本來要凝固了，被她這麼一拆，又流出血來。

&ldo;忍著。&rdo;格安道，&ldo;重新包就會這樣，不要大驚小怪。&rdo;

秦王微微垂著頭，任她在自己的小臂上擦拭鮮血。

可能是因為自己身份已經暴露了，格安不再避諱說起曾經的事情。又可能是怕夜裡的寂靜，她開始叨叨個不停。只要自己說了話，就不會存在沉默。

&ldo;我小的時候可是偷雞摸狗的一把好手，受的傷多的不計其數，這種事自然是輕車熟路。&rdo;

秦王只感覺她指尖溫熱，在自己失血過多而冰冷的手臂上反覆劃過，一時沒能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ldo;後來上了戰場，你也知道，北胡軍醫緊缺，只要是個有手的就能做這事。不像你們大梁貴族，出門進門幾十人擁簇，受個傷估計能被嚇死，我都能想像出京城婦人們尖叫的樣子了。而且就算真的傷了，估計也有好多人前赴後繼得替你包紮。&rdo;

他的目光流連在格安臉上，今夜風大，月亮又漸漸從雲層裡出來，屋裡沒有燈，卻在清輝下格外明朗。

&ldo;你可是秦王，今後要注意一點，這種錯再不要犯了，下次……下次可沒有人能救你了．&rdo;

格安在傷口上撒藥粉，再用乾淨的白紗布包裹起來。她的動作熟練且迅速，打的結服帖又美觀，一看就知她做過無數遍。

&ldo;聽到了麼？&rdo;格安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