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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震動,從沒有一個時刻他如此天旋地轉,在他生命中,這絕不是他的初吻,是不是她的,他不敢問,也不想知道,但,生平第一次,他這樣沉入一個甜蜜醉人的深井裡,簡直不知自身之存在。哦,鴕鴕!鴕鴕!他心中只是輾轉低呼著這名字。擁她於懷,擁一個世界於懷。一個世界上只是一個名字——鴕鴕。湖北話,它代表的意思是“小東西”。“小東西”,這小東西將屬於他。他輾轉輕吻著那溼熱的唇。鴕鴕,一個小東西。一粒沙裡能看世界,一朵野花裡能見天國,在掌中盛住無限,一剎那就是永恆!哦,鴕鴕,她是他的無限,她是他的世界,她是他的天國,她是他的永恆。
第四章
韓青始終不能忘懷和鴕鴕初吻時,那種天地俱變,山河震動,世界全消,時間停駐的感覺。這感覺如此強烈,如此帶著巨大的震撼力,是讓他自己都感到驚奇的。原來小說家筆下的“吻”是真的!原來“一吻定江山”也是真的!有好些天,他陶醉在這初吻的激情裡。可是,當有一天他問她,她對那初吻的感覺如何時,她卻睜大了她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坦率的,毫不保留的說:“你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廢話!韓青心想。他最怕袁嘉佩說這種話,這表示那答案並不見得好聽。“當然要聽真的!”他也答了句廢話。
“那麼,我告訴你。”她歪著頭回憶了一下,那模樣又可愛又嫵媚又溫柔又動人。那樣子就恨不得讓人再吻她一下,可是,當時他們正走在大街上,他總不便於在大庭廣眾下吻她吧!她把目光從人潮中拉回來,落在他臉上,她的面容很正經,很誠實。“你吻我耳朵的時候,我只覺得好癢好癢,除了好癢,什麼感覺都沒有。等你吻到我嘴唇時……嗯,別生氣,是你要問的哦……我有一剎那沒什麼思想,然後,我心裡就喊了句:糟糕!怎麼被他吻去了!糟糕!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糟糕,怎麼不覺得romantic?糟糕!被他吻去了是不是就表示我以後就該只屬於他一個人了?……”
“停!”他叫停。心裡是打翻了一百二十種調味瓶,簡直不是滋味到了極點。世界上還能有更掃興的事嗎?當你正吻得昏天黑地,靈魂兒飛入雲霄的當兒,對方心裡想的是一連串的“糟糕”。他望著她,她臉上那片坦蕩蕩的真實使他更加洩氣,鴕鴕,你為什麼不撒一點小謊,讓對方心裡好受一點呢?鴕鴕,你這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小東西!
袁嘉佩看看他,他們在西門町的人潮裡逛著,他心裡生著悶氣,不想表現出來,失意的感覺比生氣多。他在想,他以後不會再吻她,除非他有把握她能和他進入同一境界的時候。鴕鴕,一個“小東西”而已,怎麼會讓他這樣神魂失據,不可自拔!“哎喲!糟糕!”她忽然叫了一聲,用手捂著耳朵。
“怎麼了?”他嚇了一跳,盯著她,她臉色有些兒怪異,眼睛直直的。“我的耳朵又癢了!”她笑起來,說。
“這可與我無關吧?”他瞪她:“我碰都沒碰你!”
“你難道沒聽說過,當有人心裡在罵你的時候,你的耳朵就會癢?”
“嗯,哼,哈!”他一連用了三個虛字。“我只聽說,如果有人正想念著你的時候,你的耳朵就會癢。”
“是嗎?”她笑著。“是的。”他也笑著。
她快活的揚揚頭,用手掠掠頭髮,那姿態好瀟灑。她第一次主動把手臂插進他手腕中,與他挽臂而行,就這樣一個小動作,居然也讓韓青一陣心跳。
幾天後,他買了一張小卡片,卡片正面畫著個抱著朵小花的熊寶寶,豎著耳朵直搖頭。卡片上的大字印著:
“最近耳朵可曾癢癢?”
下面印了行小字:
“有個人正惦記著你呢!”
他在小卡片後面寫了幾句話:
“鴕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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