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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作者:安意如【完結】
在古典詩詞的美麗意境裡,安意如以輕盈優雅的姿態橫空出世。&ldo;人生若只如初見&rdo;雖好,然而我們多想讓她優雅的身影再次出現,多想再次沉醉在她美麗的文字裡。安意如終於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她再次沉浸在古典文化的夢境裡。這次,她選擇的是元雜劇‐‐崑曲的前身;這次,她字斟句酌,如琢如磨,拈斷縷縷心緒。
忙碌的現代人,有誰曾靜靜地坐在戲院裡,領略崑曲軟糯的聲腔、曼妙的身段?《牡丹亭》、《西廂記》、《救風塵》,也許這些戲名很多人耳熟能詳,但有誰細細領略過它們的浪漫與傳奇?&ldo;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rdo;,&ldo;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rdo;,&ldo;裊晴絲吹來閒庭院,搖漾春如線&rdo;,元雜劇的魅力哪一點比唐詩、宋詞遜色?古典美女安意如,帶你暢讀古典文化的美麗與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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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iddot;石褪玉露(1)
這一年,是迷茫,挫折,欣悅的交集。
當我開始準備寫戲的時候,我一開始想寫的是京劇。
那些怎麼也不會老去的旋律,它們讓我心醉神馳。我企圖把我所感知的美和人分享,它們是我年少至今的珍藏。如同小女孩的私物,在合適的時候,總想拿出來和人分享。即使它很有可能不值一哂。
但我逐漸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是一個表演藝術家,我不能站在舞臺上用身段和唱腔來完美地呈現一個故事。而僅僅透過文字的描述去形容京劇的美妙又是不夠的,很容易就乾澀乏味,空空蕩蕩。事實和描述之間的巨大鴻溝,很可能使原本憂傷動人的故事變得索然無味。
有一些美是可以透過文字來傳達的,而有一些美,是自有形態的,它們是穩固直至封閉的,不能被轉化。你必須耐心接觸,進入,深入,再深入。直到你整個人與它有了心領神會的交合。這種感覺是旁人無法替代的。
這是我所遇到的第一個挫折。
後來,我試圖透過表演者的角度來探索京劇之美。譚鑫培,餘叔巖,馬連良,梅蘭芳,程硯秋,光是這些如雷貫耳的名字,他們的風儀,也足以讓我拋下一切,甘心回到1900,和他們一起生活在那個起伏跌宕戰火紛飛的年代。
我知道嚮往終是虛妄。那年代已飛離我去,那些人一去不回,百般相思亦是枉然。
章詒和不會知道,我是多麼感傷於她的《伶人往事》,哀傷於馬連良的死去,他遽然的離世讓我怦然心碎‐‐聯想到故去的外公。因為外公的緣故,我對清矍的老人總有割捨不斷的好感,何況他是馬連良。
寫京劇要寫角兒,戲曲其實是殘酷的,離了角兒就離了魂。寫角兒勢必要有機會對人有持續深入的瞭解,如同觀察一株植物如何從萌芽走到落葉歸根,用心分辨根精枝葉花,究竟有何特別。而我,顯然缺少這樣的機緣。瞭解一個人絕不僅僅是透過一些影像文字的膚淺描述。那些浮光掠影的東西,終是來自別人,歸於別人的記憶。
我看齊如山回憶錄裡寫的那樣親和恬淡。往昔靜水深流,真叫我心嚮往之。齊先生是民國名士,近代戲曲研究的第一人,他總結的&ldo;無聲不歌,無動不舞&rdo;儼然已經成為人們提到戲曲時必提的八字真言。
他回憶當時去看梅蘭芳演《汾河灣》,以他的眼光苛刻,並不覺得梅有多出眾,然而梅當時具有的觀眾緣已足夠叫他吃驚。一場戲聽下來,他覺得梅蘭芳功底很好,是個可造之材。他覺得梅對柳迎春這個人物的心理揣摩不夠確切,在表演上尚有可改進之處,一時興起寫信給梅,提了幾條建議,再去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