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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回幼小形態的它被妖蛇捲起,口吐鮮血,連連哀嚎。自知小主人的信送不成了,最後小八眼含熱淚,嗚咽一聲,吞著血嚥下密信,壯士赴死一般咬了上去……
華冶自言自語著,聲音縹緲。
「因為你,我失去了所有。」
「親人,背叛的,死去的,一個不留。」
重覦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有的,親人,你還有的。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當真可笑至極。被欺騙的感覺如何?」
眼尾上勾,華冶望著重覦慘白的臉,愈發頭痛欲裂。
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重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華冶眉眼凝睇,她的懷疑從一開始就有,只是到最後才肯定。
只怪他太想回到從前,太子沈縉的身份加上黑白無常的幫襯,這些的確不會讓她起疑,但是那種骨子裡的熟悉感令她激烈的抗拒。
華冶不知道,重覦只是一直以為她所喜歡的,就是那樣的,所以努力得去複製。
可是付出一切的信任和一腔愛意,破碎了,還能複製嗎?
鮮血沾滿了她的白皙的手,華冶停下手上的動作,一掌把匕首推入血肉之中,匕首連帶著筋骨盡碎。
華冶不想用仇良,仇良復仇最為合適,但她殺不死他。她一手又拔出匕首,看著汩汩流血的胸口,笑的肆意。
全身的煞氣卷席著梅花,如鋼針猛地貫穿重覦。
重覦踉蹌著後退一步,華冶卻漫不經心的從他胸口處尋找著什麼。
一顆紅色的珠子被她掏了出來,重覦瞬間臉色難看,看向華冶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魏軾卿,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你。人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當年你負我,我認了,是我華冶瞎了眼,是我引狼入室害了西華。如今,我早就被仇恨吞噬,若我能殺你,便要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都不解恨。你是魔,血液中註定了你長生不死。可惜我殺不了你。」
可惜我殺不了你。
可惜啊。
終有一天,我會比你強大,親手讓你死在我手裡。
她站在雪地,衣袂飄飛,紅衣曳地,似一朵冷傲的血梅,又似食人的罌粟,艷得絕世脫俗,又美得驚心動魄。
暴雪侵襲,狂風攜著梅香吹來,吹得重覦的眼睛酸澀得難受。他強行把喉頭的血吞下,緊握住那把匕首。
這把匕首是她送給他的。
現在,已經碎了。
重覦緩緩抬眸,定定看著那雙疏淡冷漠的眼睛。
他原以為,這雙眼睛是滿目恨意。現在才明白,她對他,只剩下不屑的憎惡。
察覺到視線,華冶偏過頭,不想與他對視。
「你滾,我永生永世也不願再見到你。」她轉過身,頭也不回。
遠處,她緩緩撐起仇良,漆色的傘紙梅花像極了地上的血滴,大片大片的盛開,卻又支離破碎得零散,怎麼也無法聚攏。
「長樂未央,長毋相忘。」
月下的鄭重承諾,成婚的不朽誓言,最終換回的不過是血洗西華,滿門被屠。
她曾深愛的那個少年,是山澗清泉,是夜下皎月,是朗星疏辰,早就在一百年前和那個叫華之卿的少女,一同喪生在大火之中。
華念醒來的時候只看到華冶。
華冶見到華念安然無恙,心中的大石頭放下。
她誘他吃下蜜桃,是為了保他的小命。
蜜桃是妖蛇所種,蜜桃伴隨蛇蛋的孵化成長,華念只要吃下會昏昏欲睡,同時沾染了妖蛇的氣息,這裡的妖物都不敢碰他。
即便沒有魔剎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