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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覦聽著她的尖利的聲音只覺得愈發暴躁,整張臉開始變得猙獰冷厲,他咬緊牙關強忍著自己不要變回去。
還沒有找到她,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誰。
遠處的一點紅與綠色的毒液不相稱,紅光是小型結界,重覦心頭一緊,手輕輕拾起,看到繩上的一圈金鈴鐺和袖珍紅魚,只感覺怒火心燒。
妖女似是捕捉到他痛苦的情緒,笑得肆意:「別找了,她已經死了!!」
「她已經死了。」
這句話像是魔咒,不斷迴圈在耳邊。
一百年前重覦曾經聽到過這句話。
那時他站在西華谷頂,望著變成火焰江的紅川河,大腦一片空白,只聽到舅舅魏長川在他耳邊勸道,「她已經死了。」
她已經死了。沒有用了。
觸到他最禁忌的逆鱗,原本恢復正常的眼眸再次燃著,這是火球在眼中炸裂,他的瞳仁充血般赤紅。
這一刻他臉上的清冷溫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騰騰升起的黑煙。平日的偽裝卸下,黑煙消散後,展露的是陰沉冷酷的魔尊。
黑袍之下,他不過輕輕摩挲了拇指處的板戒,只見魔戒上的魔眼甩出火蛇一樣長鞭,長鞭幻化成赤焰蛟龍,蛟龍鱗色斑斕,龍吟聲聲,身形一擺,巨大的龍尾撞向山壁,直接將山壁撞出裂口,毒液和瘴氣爭先恐後得從洞內湧出,妖蛇感到痙攣的痛苦,猛地竄起。
只見重覦不過揮一揮袖,黑袍的金絲對映光芒,舉手投足帶著冷厲的矜貴。那赤焰蛟龍得了命令,熊熊烈火的龍爪極快拍打。未等妖蛇再做反抗,仰天一聲龍嘯,赤焰蛟龍反吞將妖蛇入腹中。
吃掉妖蛇,他饜足得抖了抖龍鬚,噁心一般吐出一堆金光燦燦的寶物,不等重覦指示老老實實回到魔眼睡覺。
寒風冷冽,沒有妖蛇的法力支撐,這片果園化作荒蕪廢墟。
沒有人。
即便感受到華念正在不遠處,但他面容嚴峻,薄唇抿成一線。
青筋暴突,似乎燃起的殺意還沒有洩夠。
「華冶!」
「華冶!」
還是沒有人回應。
重覦捏緊了掌中的魚兒繩,他當然不信華冶已經死在妖蛇的腹內,不然他不會直接殺了妖蛇洩憤。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魚兒繩,若不是華冶親手摘下,不可能掉落。
除非她死。
就像百年前一樣,身隕。
全身的冷意驟然引起了狂風大作,氣溫驟降,暴雪紛飛,霎時絨毛大雪覆蓋。重覦泛白的唇咬緊,手中的匕首鏘然落地,僵硬得彎腰想拾起,卻瞥見匕首落入一雙纖細雪白的手中。
而他還沒來得及站直,匕首率先從背後捅入了他的胸口,好似還不滿足,細嫩的手按壓在傷口處,猛地扭動想是要把心臟掏出來才甘心。
「呵。」華冶輕呵一聲,似是嘲弄譏諷。
「魔尊重覦,一百年沒見,沒想到比以前更虛偽更會偽裝了。」重覦不敢抬頭,他怕看到華冶臉上的對他的恨意,更怕自己現在的模樣被她看得一覽無餘。
「我只是路過。」
「路過?」
華冶笑了,笑得目若凝霜,她指尖吊著一紙符咒,指尖火現,符咒被點燃,只聽符咒傳來重覦的聲音。
「對,我是你的夫君,我是重覦。」
重覦驚愕。
原來她早就懷疑,這都是她安排好的。
那場宴會也是她故意的。
人總是會在對方毫無提防的情況不自覺露出自己最真實的面孔。
或醜陋,或罪惡,或面目可憎。
華冶猜到黑白無常與重覦通同一起,要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