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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儀摸一摸頭上的宮花,手停在腮邊,隨便一個動作都優雅到了骨子裡,笑道:「這還像句有見識的話,娘,以後您也得多學學,看人家溫姨娘,那氣度是從骨韻裡透出來的,到底是官小姐出身,有才學。」
鄒氏不由冷哼一聲,笑道:「再有氣度她也不是皇帝的丈母孃,還不是得對我卑躬屈膝,聽說昨天十一姑娘被退回來,她哭的眼泡子都腫了,如意算盤打錯了。」
昭儀「噗」笑一聲,唇邊漾出得意,大酒窩隱現:「十一妹也是吃了豹子膽,敢對著陛下犯驢,我瞧出來了,她白生了一副臉蛋,人是個沒教養好的。」
鄒氏笑的打跌,擦擦眼角的笑淚:「你不知道,鑾駕沒來時,她被你爹打了一頓藤鞭,我的媽呀,身上抽的都是血,還不肯說一句軟話,真真犟驢一個。」
昭儀驚訝:「她頂撞爹爹了?」
鄒氏:「可不是咋的,非要給姑子觀的人戴孝,跟你爹對著幹,氣得臉色鐵青鐵青的,險些沒拿藤鞭親自打死了,我瞧這孩子愣頭愣腦的,好似缺了根筋,別是小時候點天燈嚇著了吧。」
昭儀拿起象牙紈扇,掩面嗬嗬大笑。
鄒氏道:「哪個男人能頂住這個呀,她呀,成不了你的威脅,今夕給皇上留了這麼個印象,以後便是你爹再送進宮,出頭也難了。」
昭儀搖著扇:「但願吧。」
宮娥拿來了下午茶和甜點果子,鄒氏進了一半才想來:「差點忘了正事,你爹要我來問問,你這年紀輕輕的,時常承寵恩露,怎地一直未有孕?可是身體有什麼不周?在咱家的地界,有什麼不好說的趕緊看醫,趁著年經懷上龍嗣,你這輩子也有了依傍。」
昭儀捏著小銀叉吃著一枚杏仁糕,面色突然失落起來,放下銀叉,問:「我爹怎生突然讓你來問這個?」
鄒氏便說起了玉霙中邪祟,又染了麻風,誠然是個頂頂沒福氣的,聽說昨夜給送到莊子裡去了,這個賤種,活該,老天有眼,真解氣!「十一姑娘是個扶不起的,你爹能指望的也只你了,合該我兒造化,哼,這娘娘也不是人人有福份當得的,得前世燒高香。」
昭儀喝了漱口茶,吐進宮女端來的盂盒裡,讓宮人都退下,默了片刻,才道:「娘,我心裡一肚子話,沒法子瞞你,皇上不是個貪戀女色的人,心思極難揣摩,我至今仍摸不透他的喜怒愛好,素日也不常到後宮來,一個月之中臨幸不過半,這些日子還有一半去了宸妃那兒,剩下沒幾日,女兒和林純涵勉強均沾,其她的得些零碎雨露,有時聽詔去了昌明殿侍寢,他還在東側殿處理事務,忙到半夜,卯初便要起來,用早膳,上朝,沒多少時刻歡愉。」
鄒氏覺得這話不對:「可我聽說人家林國公姑娘懷上了呀,比你還晚進宮兩個月。」
昭儀面色難看了起來,一滴淚忽然從眼角滑下來,鄒氏更覺詫異,不由握住手兒啊兒的追問,昭儀只好全盤托出,悄聲道:「我進宮兩年,侍寢無數,可真正行雲雨之歡的,屈指可數,有時只是寢在一起,然後便說累了,若不是我使盡法子,他推脫不過便是那幾次,他也小心翼翼,從不把那東西留在我身子裡。」
鄒氏待明白過來,「啊」了一聲,臉頰也跟著燙起來:「這這是何故?」
昭儀拭淚:「還不是我爹,跟著邢叔父瞎摻和,皇上不高興,不許我有孕,賢妃是邢家的女兒,也沒孩子,想來也是這個原因。」
鄒氏慌了:「那不好一直這樣下去啊,女人生孩子就那麼幾年好時候,等你容色衰退了,更加沒有機會侍寢。」
昭儀道:「皇上這次來淮南就是來削藩的,外頭的事情咱們女人管不了,你回去莫要跟爹說實話,就說是我月事不調,不易受孕,咱娘倆指不上我爹的,後半輩子富貴榮華,皇上才是我們的倚傍,等迴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