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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認得字。錢都給你。&rdo;我說。

&ldo;我非常非常感激。先生，如果你確定‐‐&rdo;

&ldo;十分確定。&rdo;

他猛點著頭走開了，看來很擔心。酒吧的人漸漸多起來，有兩個曲線玲瓏的少女一面唱歌一面揮手走過去。她們認識附近那個小隔間的兩個愣小子。空氣中開始灑滿&ldo;親愛的&rdo;聲和桃紅的指甲。

我抽了半根煙，憑空怒目皺眉，然後起身離開。我轉身拿煙盒時，背後有東西撞了我的腦袋瓜一下。正合我意。我轉過身來，看到一位咧著大嘴譁眾取寵的傢伙穿著滿是褶子的牛津法蘭絨走過去的側影。他像大眾情人般伸開雙臂，像一個拍賣從不虧損的傢伙咧著二英寸高六英寸寬的笑容。

我抓住他伸出的手臂，把他轉過來，說：&ldo;怎麼啦，小子?走道不夠寬，容不下你這號人物?&rdo;

他掙脫手臂，發起狠來。&ldo;老兄，別自以為了不起。我也許會打掉你的下巴。&rdo;

&ldo;哈哈，&rdo;我說，&ldo;你會替揚基隊守中外野，用長麵包擊出一支全壘打。&rdo;

他握起多肉的拳頭。

&ldo;寶貝，想想你修過的指甲。&rdo;我對他說。

他剋制住情緒。&ldo;神經病，自作聰明的小子，&rdo;他不屑地說，&ldo;下回，等我腦子裡沒這麼多事要想的時候。&rdo;

&ldo;還能比現在更少嗎?&rdo;

&ldo;走啊，快滾。&rdo;他咆哮道，&ldo;再說句笑話，你就得換新牙床了。&rdo;

我向他咧嘴一笑：&ldo;打電話給我，小子。可是對白要換好一點兒的。&rdo;

他的表情一變，突然笑起來。&ldo;你的照片上過報，老兄?&rdo;

&ldo;只有釘在郵局的那種海報。&rdo;

&ldo;我在警方人像簿裡見過你。&rdo;他說著就走開了，嘴還咧著。這種事真蠢，但可以擺脫內心的感受。我順著加蓋屋穿過旅館大廳，來到正門口，在門裡戴上太陽眼鏡。直到上了自己的車，我才想起要看看艾琳&iddot;韋德給我的名片，跟正式名片不同，上面有住址和電話號碼。羅傑&iddot;斯特恩斯&iddot;韋德太太，艾德瓦利路一二四七號，電話是艾德瓦利五一六三二四。

我對艾德瓦利知之甚詳，也知道那兒跟當年入口設門房和私人警力、湖上開賭場、有五十塊錢一夜的賣春女時已大不相同。賭場關掉以後，已經洗乾淨的錢接管了廣大的地區。這些錢使它成為地塊劃分商的最愛。有一個俱樂部擁有湖泊和湖前的土地，如果他們不讓你加入俱樂部，你就不能在水上玩。具有排他性，不只表示昂貴而已。我在艾德瓦利就像洋蔥擺在香蕉船甜點上，格格不入。

那天下午霍華德&iddot;斯潘塞打電話給我。他氣頭過去了，想要說聲抱歉，說他沒處理好那個場面，說我也許肯再考慮。

&ldo;如果他請我，我會去看看他。否則不幹。&rdo;

&ldo;我明白了。會有豐厚的大紅包‐‐&rdo;

&ldo;聽好，斯潘塞先生，&rdo;我不耐煩地說，&ldo;你不能花錢僱命運。如果韋德太太怕那傢伙，她可以搬出去，那是她的問題。沒有人能每天二十四小時保護她，防範她的丈夫。全世界沒有這樣的保護。可是你要的還不只這些，你想知道那傢伙何時何地，以及為什麼出軌，然後想辦法讓他不再犯‐‐至少在他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