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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經略使黃大人所住驛館十二日前也突然起火,一行三十七人無一生還,陛下。這是今晨傳回的流星快報。”,滿臉肅然的言說至此,盧杞自袖中掏出一份三折公文,恭謹呈上。
面寒如水的自霍仙鳴手中接過這緊急公文,只寥寥數眼,就見御坐上的李適“啪”的一聲將那紙卷擲之於地,恨聲道:“老賊可惡,安敢欺朕如此!”
“中書令領同平章事崔佑甫、前廣州刺使崔破請見!”,正在此時,卻聽那閣門處傳來小黃門一聲尖利的通名報奏。正怒火勃發的李適恨聲道:“傳!”
進門見禮過後,崔佑甫見天子臉色大是不好,乃悄然給其侄丟過一個眼色後。便壁立一旁,更不發話。
而此時的崔破卻是正滿懷好奇地打量著對側處立著的“名人”盧杞,緊湊的五官上襯以那靛藍的大塊胎記,此人之形容誠與書中記載分毫不差。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長這麼醜還敢跑出來嚇人。這就是你大大的不對了!”,一個打量之間,崔破心下不無調侃的自語道。
“崔卿,山南東道節度使梁崇義悍然抗拒王命,更擅殺朝廷命官。此事卿家以為當如何處置?”,自登基繼位以來,推行兩稅、整頓江南四道,李適可謂是令行禁止,尤其是近兩歲來,朝廷實力漸增,他這“有為”天子的威權亦是隨之益漲,更何曾受過這等輕慢,是以這怒火一發,便欲發不可遏制。當此之時,他也不問二崔請見所為何事,只是指著地上那份公文,恨聲問道。
一個躬身將地上摺子拾起遞於其伯,崔破收起了適才的噱笑心思,凝神聽這君臣間地對答。
“梁崇義早蓄異志。陰結汴州、勾連四鎮,今日彼之所為,實意料中事,陛下實不值為這等亂臣賊子發怒,還請保重龍體為要!”,一目十行的掃完公文,崔佑甫躬身答道。
“噢!陛下問的是此事當如何處置,還請崔相莫要虛言,儘快拿出章程才是。”,清朗的聲音,不用說,這接言的必然就是盧杞無疑了。
“卻不知盧相又是何等章程?”
“梁崇義公然抗旨不遵,更擅殺朝廷命官,對如此跋扈之臣,可還有別樣處理章程?僕之所見,到也簡單,一個字‘剿’而已!”,一聲剿字出口,配合他那條好嗓子說來,當真是氣勢如虹、擲地有聲。
“‘剿’?盧杞一片忠愛朝廷之心,僕誠然佩服,只是大軍一動,百姓流離,此一點盧相不可不慮;再則,今時朝廷行此一戰,後續如何。盧相可曾有所思慮?”言至此處,那崔佑甫一個轉身道:“陛下,此事依臣所見,大可暫圖隱忍,待數載之後,臣料那山南東道自可不戰而定!”
“隱忍!對此等亂臣賊子,崔相莫非要行的是‘姑息’之策!”偷眼悄然瞥向御幾前立定的李適,盧杞一笑開言道,事情亦正如他所料般,本就面寒如水的天子陛下一聽“姑息”兩字,頓時眉頭又是一皺。
“死老賊,好狠!”見勢不對,崔破心下一句暗罵後,微微身子前傾,一笑開言道:“盧相家學淵源,負天下盛名幾近二十年,又豈會不知‘姑息’與‘謀定後動’之別?卻來開這等玩笑。昔日本朝定鼎未久,突厥勢大,太宗皇帝也曾暫為隱忍,後更一舉大破賊,從而底定北疆,乃為天下共尊為‘天可汗’!’以盧相看來,莫非昔日太宗所為亦是姑息?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刀兵之事不可不慎,而況這山南東道更干係河北四鎮,‘剿’之一字,雖山野村夫皆可言之,卻誠然不是‘老誠謀國’之言!盧相身居政事堂宰輔之位,位高權重,實不可不慎!”
“噢!這位必定便是享譽天下地才子狀元嘍!僕素聞崔狀元剛毅果決,當日晉州赴任不過月餘便殺人三千、滅族四家;後往廣州任上,更且赧宦官、收海盜,那一件不是率性而為,為何今日會對公然抗命的亂臣賊子如此‘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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