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第1/2 頁)
斥候聽得不明就裡,只好撿能說得上的回答道:“是的,草原上的外邦人瞳色髮色都跟咱們中原人的不太一樣,但大抵也都是茶色褐色多些,有的還帶卷,但看多了就覺得大差不差了,那沈北陌的頭髮在異族人裡不算稀罕,那種顏色一抓一大把,有那種極漂亮的金色頭髮的,那才算是罕見呢。”
賀霄原本也是覺得這種可能性小了些,現在想想僅僅也只是像罷了,再者光線不同也很能影響顏色變化,他笑自己怎麼開始變得喜歡自欺欺人了,這麼一點巧合也能生出這麼些莫須有的雜亂情緒。
擺手道:“罷了,你退下吧。”
斥候剛一離開,副將秦朗就抓著只信鴿進來了,稟報道:“主子,有飛鴿傳書到了。”
賀霄眼睛還有些頓澀感,展開後掃見裡面的內容,登時整個人神態都變了,嘲笑著幸災樂禍道:“焦頭爛額。”
宋振東帶的人還沒開始從水路上進攻,倒有個天緬趕在前頭當了馬前卒。
李恪瞧他的神情,猜測道:“二爺,有好訊息?”
賀霄笑著一聲令下,“明日午時,正面進攻一線峽。”
灼灼烈日當頭,一線峽外風聲獵獵,這處峽口易守難攻,是南邵國最為堅實的一道天然屏障,這麼多年的戰火紛亂,不管多危險的境地,只要守住一線峽,守住大鳳山,就都能夠化險為夷。
但同樣的,一旦這最後的天塹被攻破,在那之後,便是一片毫無招架之力的淨土,就像被撬開了的蚌殼,只能淪為俎上魚肉。
沈北陌站在坡上遠遠看著下面平緩向前移動的大軍,身邊跟著一個身形彪悍的草原壯漢,那是她打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也是神策軍的前鋒將軍。
熊圖魯一口粗獷的草原話,叫著她草原上的名字問道:“赫露莎,你說這會是碰巧嗎?”
“那這也太巧了些。”沈北陌神情陰鷙,凝視著那大軍出擊的陣仗,草原話的發音讓她的聲音聽起來帶了幾分朦朧的神秘感,“天心灣是南邵腹地,訊息沒可能走露得這麼快,必定有人在通風報信。”
熊圖魯眉毛一豎:“難道這些楚狗跟天緬是合起夥來的?”
“以楚的兵力,還看不上天緬那點本事。”沈北陌搖頭否認,說出了最有可能的猜測:“或許他們原本就已經兵分兩路了,大軍在前面吸引視線,水路還有人準備偷襲。”
熊圖魯是個粗魯人,怒聲道:“狗雜碎,臭不要臉。”
“中原人有句話,叫兵不厭詐。”沈北陌說。
“聽不懂,”熊圖魯揚著手臂道,“乾死他們!”
從大鳳山到天心灣,大軍行進的速度不比快馬,光一個來回都至少是八天時間,還不算支□□戰需要耗費多久。
原本按沈北陌所想,楚軍不可能那麼快察覺到南邵的兵力分散,也就不會那麼快發起總攻,她可以側面遊擊拖延一番時間。
但現在顯然是行不通了。
沈北陌盯著最前面領頭的位置,即便看不見人也能知道,主將必然在那,“乾死他們。”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相當的苦戰。
神策軍是最初她投軍時候加入的隊伍,那個時候的神策還是一群因主將過錯而被雪藏查查山上的散兵,空有軍旗與名號,從將到兵,都是極其散漫頹廢,混吃等死。
最初沈北陌的那張臉沒少給她帶來麻煩,軍營這種欺軟怕硬拳頭說話的地方,由其面對的是一群曾經見識過大風大浪又被拍回沙灘上的兵油子,那一批異族人新兵就她一個長得最像個娘兒們,比娘兒們還漂亮。
後來她天天跟人打架,服氣的不服氣的都給她打得不吭聲了,再後來,碰上了天緬襲擊七里廟,查查山作為最近的軍營,休沐的沈北陌百里疾馳回來報信,但願意跟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