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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唇,沉聲道:「傻奴還在,這就夠了。」
即便是淪落成了現在這個境地,他也知足了。
付全嘆息,「你太痴了,不該放走蘇氏。」
對於這個害得自己前途盡毀、斷腿殘疾的人,李遠山現在輕描淡寫,「我有什麼辦法,她是傻奴的母親。」
蘇氏被發現在他副手的帳內,儘管對那個副手他早有防備,卻怎麼也想不到,副手竟然和傻奴的娘搞到了一張床上。
李遠山知道該送蘇氏回京城的大牢,這種潛伏在京城十幾年的奸細,就應該嚴刑拷打,讓她把知道的全吐出來。
但他無法想像,以後傻奴知道是他害了她的娘親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他甚至都不敢想。
從他放走蘇氏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完了。
他命一個信得過的驛卒給家裡遞信,讓家裡趕緊收拾錢財逃跑。
但很顯然,這封信只交到了白蕊的手上。
李遠山心煩地合上了眼,耳朵裡傳入傻奴和小狗說話的聲音,他的心又平靜了下來,「我愛她。」
他乾澀地說:「我愛她。」
他又睜開了眼,看著那抹瘦弱的身影,重複:「我愛她。」
他知道他以後還會反覆對傻奴發無名火,然後再去求她原諒,可是他還是愛她。
付全瞠目結舌,「沒必要說這麼多次吧,老房子著火,火燒火燎,在下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第27章 知覺 [v]
臨到年關,所有人都在準備年貨,傻奴這一日也起了個大早,只因昨天付全說要帶給她一個「神奇的東西」。
傻奴還是穿著那身舊襖子,天氣已經涼了,這身衣服顯得單薄了些,李遠山靜靜瞧著,摸著自己的殘腿,抿唇道:「你今天出去買身厚衣服。」
傻奴還站在門口等付全呢,小小的腳包在繡鞋中,不時轉動細細的腳踝,壓根沒聽見。
她心裡只惦記那個「神奇的東西」。
會是什麼?付叔叔那樣得意的表情,肯定是好東西。
李遠山不滿地拍了拍床,「傻奴!」
傻奴一個激靈,順從地跪在床邊,像只小貓一樣蹭著他的手,圓葡萄樣的眼裡閃著討好意味的水光。
李遠山的喉嚨滾了滾,幹啞地問:「和付全玩得很好?喜歡他?」
付全和傻奴朝夕相處,對傻奴也極為有耐心,還有著健全的身體……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嫉妒付全,微微垂了眸子看著傻奴。
這些天她在幫付全理帳,他竟不知道傻奴看起來傻傻笨笨的,居然在算帳一事上有著超出常人的天賦。
早知如此,當初把管家權給傻奴,也許就不會淪落到今日捉襟見肘的光景。
可惜沒有如果,他那時並不信任傻奴。
他只想把她當作掌中雀,卻從沒想過為他的妻子做些什麼。
細數往事,遺憾也不止這一件……
傻奴聽到他的一聲長長嘆息,摟上了他的脖子,「他說今天給我看好東西。」
「你知道是什麼?」李遠山抱起她,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傻奴又胖了回來。
她個子雖然嬌小,但身型玲瓏有致,明明腰肢那樣細軟,細到他害怕掐壞了她,軟到總能輕易地摺疊起來。
他要感謝自己曾經最喜歡鍛鍊的就是胸肌,單手俯撐輕易就能做上幾十個,哪怕是現在斷了一條腿,還是能做出來。
如不是這樣,他就永遠不知道傻奴的腰能彎成什麼模樣。
他的目光向下,盯著傻奴的鎖骨之下。
他又想傻奴了。
「……不知道。」傻奴賣了個關子,玩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