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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今日這般局面。
瓔珞如今悔之不及,想了又想,總覺著讓秦嚴那樣的人放手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她這邊想著法子,那邊又深恐秦嚴夜半再來闖她閨閣,直煩躁地出了一身汗,方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瓔珞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連著過了幾日,夜裡秋水院都安安寧寧的,秦嚴並未再做出什麼無禮之事。
他如此,瓔珞倒又有些焦慮起來,唯恐他是在外從遲璟奕那邊下手了,又不知他到底是作何打算,幾日竟是生生瘦了一圈。
瓔珞卻不知,事情和她料想的相反,秦嚴並不曾去找過遲璟奕的麻煩,倒是遲璟奕先尋上了秦嚴。
這些時日秦嚴日日往戶部去,這日從戶部出來天色已有些暗沉,天空紛紛揚揚又落起了雪來,秦嚴凝了下眉,翻身上馬一路往靖王府去,不想路過鬆月茶樓時卻從旁邊閃出一個戴青帽的小廝來,拱手道:“秦將軍,我們家大少爺在樓上烹茶煮酒想邀秦將軍一晤,不知秦將軍可否上樓一坐?”
眼前的小廝穿著簡單,瞧著不過十五六的年歲,長的眉清目秀,身上帶著些清俊的書卷氣兒,瞧著落落大方,身子輕捷,想來是略通些武藝。
單說這小廝倒真還入眼,偏秦嚴瞧著他和他那主子一般的惹人厭惡,他目光沉沉盯著隨喜,直將隨喜盯地低了頭彎了腰,這才挪開目光仰頭瞧了眼茶樓二樓。
臨街的一處窗戶洞開著,窗前站著一個清雋異常的身影,秦嚴早在打馬轉過到這邊街上就遠遠感受到了遲璟奕的目光。
如今隔著漫天的飛雪四目相對,直覺那層層雪幕都被凍結了一般,有股無形的張力在兩人之間瀰漫著。
遲璟奕今日穿著一件月牙白亮緞繡天青色雲紋的廣袖長袍,頭上戴著白玉鏤空雕竹紋的頭冠,耳邊垂下的絲絛上掛著兩顆桂圓大小的圓潤明珠。
隔著雪幕他的身影越發清逸,仿若畫中人一般,他望過來的目光卻是清潤中含著堅持不讓。
秦嚴端坐馬上,望著視窗站著的人,扯著韁繩的手緊握了起來。
即便當日他毀了遲璟奕的納徵禮,還令遲璟奕眼睜睜瞧著自己進了瓔珞的閨房,看似壓倒了遲璟奕,可秦嚴心中卻清楚的很,只怕這會子在瓔珞心中自己要排在眼前人之後了。
這個認知令秦嚴有種鬱結欲狂的感覺,尤其是瞧著無論何時都俊逸異常的遲璟奕,秦嚴不得不承認,眼前人還真是個勁敵。
且他能感受地到,遲璟奕對瓔珞的喜愛極為純粹。可秦嚴覺得,遲璟奕的那份愛慕定然是比不過自己的!
雙眸略眯了下,秦嚴才收回了視線,身姿矯健地翻身下了馬,大步進了松月茶樓。
他進雅間,遲璟奕已站在了門前,拱手一禮,笑容溫和,道:“秦將軍,請。”說著側身抬手,廣袖微擺,優雅天成。
秦嚴瞧了遲璟奕一眼,大步往擺了茶具的矮榻走去,動作間肩頭的落雪撲簌簌往下落,他卻渾然不在意,落雪於冷峻的氣質使得他渾身上下都暴出一股懾人的威儀,走動間,卻是氣吞山河,淵渟嶽峙,貴氣凜然。
行至矮榻,秦嚴一抖大氅跪坐了下來,遲璟奕也在另一邊坐下,動作行雲流水的點了茶,衝秦嚴抬了下手,道:“雪天路寒,秦將軍不妨先用上兩口熱茶暖暖身子。”
之前遲璟奕不說話,秦嚴便也沉默無言,此刻遲璟奕抬手示意,秦嚴卻並未去端那茶盞,只瞧向遲璟奕道:“想必遲大公子今日不是專門侯在此處請本將軍品茶的吧,有話直說!”
遲璟奕見他沒有動那茶的意思,也不在意,只自行捧起茶盞暖了暖略涼的指尖,道:“人說君子有成人之美,不知秦將軍以為此話如何?”
秦嚴略勾了下鋒銳的唇角,卻是自嘲地道:“北耀人稱本將軍血閻羅,大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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