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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泓想,那傅容是沒見過自己姐姐的容色,若是見了……
「啊啐!這都什麼什麼人!」
月桐最近越想越替自家姑娘生氣憤怒,又心酸難過無比,「劉媽媽,您說說看!這禍是二姑娘闖下的,她做了這等禽獸不如事,害得咱們姑娘這麼慘,好好的一個親,也給退了,那陸公子也是說翻臉就翻臉,現在整個名聲也是被搞臭了,這輩子清白算是給毀了,好好一個姑娘小姐,原本就有啞疾,將來的命途何等坎坷崎嶇,她可怎麼辦才好?!」
說著,便哭起來,越想越傷心。「二姑娘她既幹了這等黑心不要臉的事出來,老爺和太太也未見怎麼處置,就假模假式罰她跪了一跪,還是假跪,那膝蓋底下墊著厚厚的棉團呢!本來也要說餓她幾天,結果她向老爺太太哭一哭鼻子,老爺太太就又心腸軟了,趕緊把她又從祠堂放出來,甚至一口一個心肝兒肉……偏心護犢成這樣,劉媽媽您說說,這都是什麼一家人!」
劉媽媽是江沅乳母,嘆道:「我最氣的還不是這個!」
她比著指頭恨恨地數落,「出了這種大事,想是也沒臉見女兒了罷,不敢出來替閨女收拾爛攤子,他們怕那陸家的人,連去給咱們姑娘說道解釋的勇氣都沒有!這不,還是咱們姑娘抹下臉不要親自去陸府找那位公子陸鍾毓,白白受了這等羞辱委屈!你瞧見沒,那二姑娘還坐在堂屋悠悠閒閒染她的手指甲蔻丹呢!」
「——天吶,這都什麼人!心都要有多大有多冷,她才做得出來!這些人,遲早要遭報應的!」
劉媽媽心中急切,忽又緊緊拉著月桐的手,道,「月桐,來,我問你,你說,那天你和姑娘去了陸家,你們碰見了那姓傅的男人,他說要娶咱們姑娘,還要對咱們姑娘負責,這是真的麼?」
「阿彌陀佛,若真的這樣,那男人果真要對姑娘負責,咱們姑娘這輩子還不算完……」
月桐正要說什麼,「我覺得,這事兒實在不好說,如果——」
江沅這時蹬蹬蹬正走下閣樓來。
月桐和劉媽媽見了她,趕緊閉嘴。
劉媽媽笑說:「姑娘,今兒這天氣晴朗,要去花園裡走走嗎?」
江沅把一撂裝在匣子裡的東西交給月桐,對劉媽媽打手勢道:「我找不到火摺子來點,你們就幫我把這些東西燒了吧!」
接著,頭也不回踩著屐子又上了樓去。
劉媽媽和月桐接了木匣子開啟一看,原是些舊物,什麼信件,香囊,胭脂盒、木梳扣環等。
月桐道:「這不是以前和陸公子來往的東西麼!」
劉媽媽想也不想,恨恨說:「——燒!」
一會兒,兩個僕人找來點火的摺子,又拿來銅盆,便在閣樓小花園青石板大槐樹下燒了起來。
劉媽媽和月桐一邊又燒又砸地道:「這姓陸的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世上的男人,就沒一個靠得住的!都是些俗物!勢力小人!燒罷,燒了眼不見為盡才好!可是……」
她們一會兒抽抽噎噎起來,紅著眼睛:「咱們姑娘以後可該怎麼辦呢!這還嫁得出去嗎!誰還會要她呢?誰會娶她呢?」
江沅輕輕推開窗看下邊閣樓,那些火盆裡的火苗子煙物紙屑,不停隨著春天的楊柳飛絮一起飛向上空。
她疲憊閉上了眼睫毛。
男人靠不住,她這輩子,真的就已經徹底玩完了嗎!
傅楚的話絕對是不能信的。他的話,江沅想都不願意去想。他說他要對她負責?他憑什麼要對她負責?他是什麼人?她又是什麼人?這個男人,沒有心。名聲汙濁,二則,也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糟蹋她。他們,本就始於一個下三濫被人暗算的開場,這傅楚也算無辜,一場陰差陽錯,成了弟弟的代替品。
他憑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