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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t--not(12)

古昔一對男女

走到這橋上，

說，&ldo;別忘記我!&rdo;

他們手中的藍花，

無意跌進水中，

水邊傷心地長起來的，

是藍色的毋忘我了。

擷了它，

表示相思之情。

遠離的人，

記得王維的詩嗎?

&ldo;紅豆生南國，

南國的秋天是這樣愁思著了;

紅豆子是頂相思的，

多多的採哪!

多多的採哪!&rdo;

南國的春天是一樣寂寞的，

贈與你，

這一束毋忘我吧!

清如：

這樣的詩，算不算得詩究竟?近來頗想作詩，然rhyth(13)的貧乏乃是生命中的根本問題，能做一個poetaster(14)也只是由於你的感嘆，故verse

libre(15)似更適宜於我。

你將要說&ldo;幾天的假期，莫名其妙地過去了&rdo;。是不是?也許，&ldo;人有點疲乏。&rdo;

昨夜我是來到你的樓下叫你，叫法有點特別，我是這樣叫著：&ldo;宋!‐清!‐如如如!&rdo;樓上有人說快來了，你也答應我就下來，然而等著叫著，我卻無可奈何地醒了，這樣的調排(16)人，悲哀得很。

忽然記起了許多近來做過的忘卻的夢。昨夜也做過無數的夢，其中有一個是&ldo;激於正義&rdo;的夢，學校逮捕了兩個學生，也許是為著&ldo;思想&rdo;上的問題，總之是非常無理由的。其中一個女同學已嫁人，懷著孕並且在生病，幽在一所古寺裡。學校召集全體同學開會，徵詢全體對於他們的意見，佈告上說，&ldo;將於此會覘出每個學生思想的邪正，誰對他們說援助的話就是&l;盧布黨&r;，同情於學校的才是穩健黨&rdo;。所謂&ldo;盧布黨&rdo;也是要逮捕的。我當時很想在開會時甘冒不韙，侃侃發言，但很快又做別個夢了。自己是自由思想者，對於法西斯派的抬頭頗不願意。

你可不可憐我常常做夢?夢裡常常有你，但不大看見你，你又老不說話，大概因為一向你在我面前總是那樣斯文的緣故。你怕不怕癢?胳胳……肢!

八日上午

第[160]封 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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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

心煩得想死，可是不再見你一面而死，又有些不甘心。

昨夜夢見漢高祖，他要我把《史記》譯為英文，費了整天工夫，我把《史記菁華錄》上的《項羽本紀》譯完，最後一段譯不出，我便對他說可以不用譯。我告訴了他兩句詩句，他大為得意，連忙召叢集臣，大開宴會，席上把這兩句詩唸了出來，說是自己做的(&ldo;年年老我春光裡，片片花飛是異鄉&rdo;)，大家一齊喝彩。我說：&ldo;陛下，你忘了，這兩句詩是我告訴你的。&rdo;他惱羞成怒，便把我的手指頭都斫去了。他的女兒因為她父親太殘忍，和我商量把他殺死而一同逃走。未央宮前有一條黑水河，河裡盪著一隻不繫之舟，我們預備乘黑夜坐這舟到上海租界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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