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宮女不敢說得太過直白,便挑了個委婉的說法,「來月事意味著公主可以嫁人了。」
「嫁人?」從她們的話中,梁輕鳶得出一個結論。女子成人後一月流一次血,流血就意味著到了嫁人的年紀。
她會嫁給誰,又該嫁給誰,誰又配得上她。
洗了足足半個時辰,梁輕鳶總覺自己依舊在流血,猶豫著該不該起身時,正巧,白堇姑姑推開了浴室門。
她一眼看到白堇手裡的古怪東西,長條狀,鼓鼓的,上頭還繫著四根帶子。
白堇姑姑大步走近,將月事布拿到梁輕鳶面前,「這叫月事布,來月事時用的。」她將如何穿戴月事布的法子說了一遍,抬頭一瞧,梁輕鳶整個人懵著,「公主若是沒聽懂,老奴再說一遍。」
「聽懂了。」一看這東西,梁輕鳶便覺長大成人全是壞處。
穿戴整齊之後,梁輕鳶走小門進了自己的寢殿,此刻風羿並不在橫樑上。
「風羿?」兩人相處將近四年,她習慣風羿坐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而今日他沒坐那兒,她頓覺心口空蕩蕩的,彷彿缺了一塊。
「卑職在外頭。」片刻,風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見狀,白堇姑姑開始說話,「公主已長大成人,風羿是個男人,男女有別,從今往後,他必須守在外頭,這是皇上定的規矩。」
梁輕鳶不悅地坐下身,目光往風羿所在之處飛去,「本宮不明白。」
白堇正要繼續說,這時,芙盈端來一碗暖宮湯,她立馬從芙盈手中接過湯藥遞給梁輕鳶,「來,公主將這碗暖宮湯喝下去。喝下去,小腹便不會疼了,若是還疼老奴再去喊御醫。」
「不喝。」梁輕鳶不動,執拗道:「本宮要風羿進來陪著。」
白堇姑姑搖頭,拿起湯匙攪著碗裡的湯藥,語重心長道:「公主明日會換個學堂上課,上了課之後,自會明白其中道理。」
「我現在不明白,我要他留在寢殿裡。」梁輕鳶來氣了。為何她長大成人風羿就得出門,這是什麼道理。她揚起日漸嫵媚的眉眼,冷聲道:「白堇姑姑,我是主子。」
「是。」白堇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她這般做是為她好。「老奴去喊他進來,公主快些喝吧,涼了沒效果。」
「嗯。」她答應,梁輕鳶才接過暖宮湯,一入口便覺又甜又辣,入肚之後,隨即有股暖意從喉嚨口往下走。
沒一會兒,風羿進門,雷打不動地去了橫樑上。
梁輕鳶將瓷碗交給白堇,挪到榻上問道:「我明日得去五姐那個學堂上課麼?」方才白堇提起換學堂,她便想起一件事來。
去年五姐換了個學堂。那時她還以為父皇偏心,沒想是為這事。
「是。」白堇走上踏板,拉過被褥蓋住梁輕鳶,仔細掖好,「白芷女官會教公主一切成人之事,包括月事在內。今日公主不用去學堂上課,休息一日,老奴去學堂告假。」
「嗯。」梁輕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於明日的換學堂,隱隱有了期待之意。
白堇走後,梁輕鳶閉眼養神。不得不說,身下墊了個東西還真彆扭。
今日,她長大成人,要嫁人了。
說到嫁人……
她瞬間想起前頭那幾個姐姐,一二三四,四個姐姐,只大姐嫁在天巽國,其他三位都是遠嫁,還是和親,日子過得一團糟。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看向上頭的風羿,他在雕東西。這麼多年練下來,他的雕工是越來越來好,每一個生辰,每一個除夕夜,他都會送自己一件木雕。
倘若哪天她真要嫁人,第一件事不是問對方是誰,而是,她要將風羿帶在身邊。
「風羿,你會不會來月事?」
風羿搖頭,果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