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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遲堯蹙眉。
好半晌沒得到回應,遲堯混亂宕機的大腦重新運轉,意識到不對勁,忙從回憶中抽身,有些僵硬地抬頭看向伍子胥。
對視瞬間伍子胥心虛移開視線支吾不言,遲堯微怔,心沉到谷底,慌亂轉頭又去看護士。
“陸鳴,就是那個跟我一起送進來的男人,他怎麼樣了?!”
遲堯只想知道一個答案:陸鳴還活著嗎……?
他徒勞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生”和“死”兩者間任何一個音節。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在害怕。
護士看懂他的嘴型,視線略過伍子胥回到他身上,安撫道:“陸先生活著,很幸運樹枝沒有傷到內臟,頭部的撞擊傷也並無大礙,傷情控制較好,不過要觀察幾天,防止後續發炎感染。”
陸鳴盯著護士的臉,問:“他在幾號病房?我能去看看嗎?”
“a903,今天時間晚了,我們可以明天去探望。”
太奇怪了。
伍子胥和護士小姐的反應為什麼截然不同?
陸鳴到底怎麼樣了?
揮之不去的疑慮彷彿心口上的針,每一口呼吸都牽扯著發疼。
“我想去看看他,現在。”他等不了。
遲堯立馬翻身下床,大腦供血不足讓他晃了一下,扶住床頭定了定神,遲堯還是執意趿拉著拖鞋往病房外走。
伍子胥拗不過他,嘆氣後隨手扯了件外套跟上來,“有點遠。我帶你去。”
不在同一個住院部嗎?
跨越一棟樓,遲堯望著頭頂腳下【iuc】指路的標示,被領到a903門前,恍了恍神。
“每天下午三點半,可以進去探視。”伍子胥語氣冷漠殘忍,“陸鳴沒死,但是快死了,他倒黴,沒躲過術後感染。醫生親口說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遲堯被扯到那扇四四方方的玻璃窗前,慘白月光照亮icu內的一角。
陸鳴罩著呼吸機,身體插滿了各種管子、線條,整個人淹沒在無聲運轉的機器中,像一具任人擺佈的破敗不堪的提線木偶。
可,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眼睛似乎下起了雨,是比那日電閃雷鳴中狂躁暴雨還要洶湧的雨,比他揹著陸鳴一步步踩著泥濘逃亡的驚惶擔憂更甚的情緒。
遲堯趴在玻璃窗上企圖把陸鳴看得更清楚,但只是徒勞。
呼吸面罩幾乎把陸鳴的臉遮擋完,無論他怎樣變換角度。
伍子胥看不得遲堯掉眼淚,但僅限於從前。
遲堯這些舉動更是在他緊繃的神經上跳舞,他怒其不幸地抓過遲堯沒被割傷的右手臂,大吼:
“你究竟喜歡他哪一點?!喜歡他的瘋勁?!你不跟著去招標的話會遭這一次的罪嗎?你也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耳根發麻,一直延續到頭皮,遲堯視線緩緩從icu內收回,落到伍子胥臉上,靜默良久,突然說:
“本來是該我死的。”
伍子胥皺眉:“你說什麼?”
遲堯吸吸鼻子,眼淚掉得更厲害,“陸鳴幫我擋了。那根樹枝,那些碎石砸出的傷痕……本應該在我身上才對。”
“你說得對,如果我沒跟去招標,如果當時我跑快一點。陸鳴就不用遭這些罪了。”
“他真的會死嗎?像爸爸媽媽一樣。我好像什麼都挽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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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三點。
遲堯垂頭坐在icu外走廊的座椅旁,視野中突然出現一根紅木拐。
手術室外有著一面之緣的陸勁松被人恭敬扶著在他身邊坐下。
彼此沉默,一起等到三點半,穿好防服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