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3 頁)

桃樂茜扭頭看著洛瑞爾，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好像見了鬼一樣。她伸出手抓住洛瑞爾的袖子，疲倦地說道：&ldo;我幹了一件事，洛瑞爾。&rdo;她的聲音很小很小，&ldo;那時還在打仗……我沒考慮好，所以一步錯，步步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似乎是最好的辦法，可以讓一切重新走上正軌，但他發現了‐‐他很生氣。&rdo;

洛瑞爾的心忽然撲騰撲騰地跳起來‐‐他。&ldo;所以他來找你了，對嗎，媽媽?這就是格里生日那天，他來我們家的原因嗎?&rdo;洛瑞爾心裡一陣緊縮，好像又回到了十六歲的時候。

母親仍然緊緊抓著洛瑞爾的袖子，面色蒼白，聲音如蘆葦一般在風中飄蕩。&ldo;他找到我了，洛瑞爾……他一直在找我。&rdo;

&ldo;是因為你在戰爭中做的事情嗎?&rdo;

&ldo;是的。&rdo;母親的聲音微不可聞。

&ldo;究竟是什麼事，媽媽?你幹了什麼?&rdo;

門忽然開了，拉奇德護士端著盤子走進來。&ldo;該吃午餐了。&rdo;她輕快地說道，然後把桌子擺好，往塑膠杯子裡倒了半杯溫熱的茶水，接著又去檢查壺裡還有沒有水。&ldo;吃完飯就按鈴叫我，&rdo;她的聲音很大，&ldo;聽見鈴聲我馬上過來。&rdo;她掃了一眼桌上的物品，&ldo;還有什麼需要的嗎?&rdo;

桃樂茜茫茫然不知所措，眼睛一直打量著對面的女人。

護士開心地笑起來，彎下腰和藹地說道：&ldo;親愛的，你還需要什麼?&rdo;

桃樂茜眨眨眼，露出迷惘的微笑，洛瑞爾的心都要碎了。&ldo;是的，我想……我想跟魯弗斯醫生談談。&rdo;

&ldo;魯弗斯醫生?你是說科特醫生吧，親愛的。&rdo;

桃樂茜蒼白的臉上籠罩著疑慮的烏雲，然後她更加虛弱地笑了笑：&ldo;是的，是科特醫生。&rdo;

護士說她遇見科特醫生的時候會轉告他，然後轉過身看著洛瑞爾，用手指了指桃樂茜的太陽穴，眼裡滿是意味深長。洛瑞爾有種衝動，想用手提包的帶子勒死這個穿著軟底鞋在屋裡走來走去、大聲聒噪的女人。

整理用過的杯子，填寫醫療記錄，談論外面的傾盆大雨……等了好長時間，護士終於離開了房間。房門終於關上的時候，洛瑞爾心裡焦急得快起了火。

&ldo;媽媽!&rdo;她喊道，聲音比想像中大，她並不喜歡自己這樣。桃樂茜&iddot;尼克森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一片茫然。洛瑞爾驚訝地發現，母親剛才急切想要告訴她的事又潛回了封存秘密的舊角落。當然，她可以再次發問‐‐你做了什麼事，為什麼那個男人要一直找你?這件事和薇薇安有關係嗎?告訴我，求你了，這樣往事才能煙消雲散‐‐可看著母親慈愛蒼老的面龐，看見她迷惘地凝視著自己，笑容中流露出淡淡的焦急，&ldo;怎麼了，洛瑞爾?&rdo;她又覺得沒辦法問出口。

洛瑞爾耐著性子對母親報以微笑‐‐還有明天，明天再問吧‐‐&ldo;要我照顧你用午餐嗎，媽媽?&rdo;

桃樂茜沒吃多少東西，剛才半小時的經歷讓她有些萎靡不振，洛瑞爾看見母親虛弱的樣子，心裡有些詫異。她沒想到，母親竟然虛弱至此。姊妹們從家裡搬來的綠色扶手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