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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陷的臉色也變了幾遍,這人……嘛……身上傷口多嘛……然後……看綠奴老是給他家先生洗衣服也很麻煩嘛……自己就……嗯……拿紗布給他差不多全纏起來做了個新造型嘛……
綠奴此時也正好剛進來,看到這一幕愣了愣,還未等的紅了眼眶深情嚎啕,就見先生那張臉色似乎差極了,語氣也糟糕,「你先等等哭,把我外衣拿來,對,直接拿外衣就好。拿完你再哭,哭的時候離我遠點。」
「先生……」小孩委委屈屈的吸了吸鼻子,且在吸鼻子的同時麻溜的做完了一切吩咐。
蘇提燈淡定的直接穿上了外衣,一隻光潔如玉的腳已經踩上了地,另外一隻腳也慢慢挪下,「看我傷多少次了,我不麻木你都該麻木了,有甚麼好哭的。」
語畢,蘇先生就神人一般的下床起身,往前徑自走了幾步。
薛黎陷在一旁給他遞腳撐的手一滯——呃,呃?!只聽說人家睡久了下地不會走的,這蘇提燈還真乃神人,原先不能走睡一覺起來能走了啊……
蘇提燈掃了一眼,頓覺他那腳撐變醜了些,那些小碎花布一樣的東西是甚麼鬼,又掃了幾眼,這才看出在膝蓋和腳底的扣處應是叫薛黎陷弄了些軟墊上去。
眨了幾下眼,蘇提燈便收了目光,輕輕推開了房門,略微吸了一口這春風捎來的暖意。
——不錯,它也醒了。
春天是個好季節,萬物復甦的好時機。若值此時,若借詭域,何不錦上添花呢?
鴉敷這時候也捧著一大摞藥材回來了,往院子裡掃了一眼便自顧自放藥材了,剛走了幾步恍惚覺得不對,又往門扇處看了一眼,那閒閒散散靠在門邊的,確實是他家先生不假。
只是……莫名覺得……
鴉敷一瞬間說不上來那是甚麼感覺,有點邪性。
當然,這種怪怪的心理在蘇提燈緩緩睜開眼朝他略微抿起嘴角的第一刻起,就剎那煙消雲散了。
「鴉敷,來,我想去泉池。」
鴉敷一愣,麻溜的放下手中藥材,剛想靠近又站住了腳,有點侷促道,「先生,我去洗把手換身衣服再來揹你去……」
「不,不用,我自己走著去。我叫你,是想讓你在山頂那顆月樹下等著。你一會再去也不遲。」
鴉敷有點不明所以,那種陌生的感覺又有點回來了,可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先生,我陪你去?」
蘇提燈略微彎下腰,笑的有些狡黠,「綠奴,收拾收拾東西,我去泉池下來就想回去看月娘。」
冥蠱已經醒了,有些事,用不著再拖了。或者說,拖了這麼久,已經足夠了。
綠奴也有點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蘇提燈交代完這些,便當真一人默默忍著所有痛,自顧自向山頂走去了。
薛黎陷將毛巾反搭在肩頭,心說蘇提燈果然是他見過最為涼薄的一個人了。卸磨殺驢那好歹還得卸磨呢!他這麼大頭驢杵在這兒便是當做沒瞧見了?!
咦,不對,他這麼大個人!
「蘇提燈,我揹你上去吧。你現在還是多休息比較好,畢竟剛醒。」
「薛掌櫃,你知道,人最不可取甚麼心嗎?」
「啥?」
「善心。」蘇提燈笑眯眯著一張臉,回過頭來,仍舊是一幅驚人的慈悲。
剛將這人背在身上,未及行的兩步,便見那蒼白的手骨又繞住了自己垂在胸前的頭髮,而那人白成鬼一般的臉就那麼側在自己肩頭。
輕飄飄的沒多少重量,真跟背了只鬼似的。薛黎陷在內心如此腹誹道,心下卻也在一旁雀躍著能去那泉池看看了。
「薛黎陷,你可別後悔,是你說要來的。」
哪怕我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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