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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現在眉眼餳澀,隱有醉意,迷迷濛濛地說著這樣勸諫的話,別有一番動人處。
端木興便是心頭一觸。
若是今夜留在這家小店,固然可以藉故接近楚歌,尋找機會探一探她的真實性別;但處境也確實有幾分危險,至少以楚歌的臣子身份,職責所在。今夜是絕對不會休息的了。
可她現在,卻是極需要睡眠地樣子。
這讓端木興有了幾分猶豫。
這個麻煩,本來就是他端木興故意找上來地——這些拜香教的人,不過小打小鬧;有血衣衛在,或殺或剿,一句話的事;就算是想要揪出洩露他行蹤的內奸,也根本用不著他大趙天子親自出馬做餌。
他這樣做,有幾分遊戲的意思。還有幾分,隱隱約約地,竟是希望能夠和楚歌“同甘共苦”,再嘗試一下共患難的情誼……從楚縉倒臺之後。便看著她身邊武青、謝聆春,甚至流丹、梨繡……出出入入,眼神交匯間越來越多彼此共同的秘密;而他和她。卻君是君,臣是臣,距離漸行漸遠……
所以執意要走這條路,明知這小店有異常還是堅持入住;可如今看見楚歌臉上倦意濃濃的模樣,卻有些心疼。他知道楚歌為什麼大費周折去和那個姚九娘斗酒套磁——她以為他是要過一把微服地癮呢,親力親為,玩打入敵人內部的遊戲?想著他玩得倦了就會離開?
嘆口氣,端木興揚聲叫道:“何蕊珠。”
人影如煙。轉瞬飄入。
“帶朕和楚卿去血衣衛的大營吧。這裡的事情都交給你處置。”
楚歌抬眸。盈盈一笑。
離開的過程很簡單——原來“富貴客棧”的小二竟然是血衣衛的臥底!有了他帶路,走密道離開。便完全可以不打草驚蛇,讓“富貴客棧”繼續做釣魚的餌。
密道很窄,引路地油燈昏暗陰晦。走在裡面的時候楚歌絆了一下,輕微扭了腳;端木興伸手牢牢扶住;然後,並沒有放手,半抱半攜地帶著她穿行在地下……一片泥土腥味間他嗅到了來自於她的幽香,手中的觸感提醒著他她地嬌小,端木興忽然有了些幸福的感覺:上天竟然是在眷顧著他的呢,若懷中這人是個女子,若是個女子……定以金屋貯之。
變故就發生在幾個人走出密道地那一刻。
店小二是血衣衛官員,據何蕊珠說是極忠心耿耿完全信得過的;饒是如此,何蕊珠還是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隱隱有防備他叛反倒戈的意思。端木興扶著半醉的楚歌,走在最後,但密道里並沒有岔路,入口處又封住,倒不虞身後有什麼危險。
密道的出口是一處草棚,孤零零坐落在果樹叢中,本來是秋收時候農家用來看守果園用的。已經是在鎮外了,據說和血衣衛的大營相距已經不遠。
端木興半扶半抱著楚歌出來,便看見那個店小二和何蕊珠表情嚴肅地僵立在那裡。
“陛下,有埋伏。”何蕊珠地話,已經很多餘了——只消往前一望,便可以看見刀槍明晃晃地閃光。人頭攢動,密麻麻地盡是黑衣打扮。
楚歌掙脫了端木興的手,勉強自己站立。她地腳問題不大,主要是真的有些醉了,方才的酒後勁很足;她又仗著自己的酒量喝得很急,現在頭暈目眩,真的是隻想倒地一睡不起。然而面對這陣勢,酒再多也不是睡的時候,身邊的端木興乃是大趙天子,萬一有個閃失就是天下亂局,而前面的何蕊珠和店小二,還不知道能不能夠仰仗……
見到他們出來,那些黑衣人有些騷亂,很興奮的樣子,雖然還是不敢開口說話,卻都把目光投向了中間一個為首的人身上。那人點亮了一支火把,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來細瞧,又抬頭望望他們四人,笑道:“兄弟們沒有白等,這就是了!”
“兄臺等什麼呢?”楚歌往前走了一步,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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